最操蛋的是他居然沒辦法勇鬥惡霸。
何餘罕見地上課舉手請假去廁所,站在最後一個坑裡猛抽三根煙,頭髮煩躁地捋到後面。
半路進來個不認識的alpha,吊兒郎當地看他,何餘抬眼,滿臉不耐。「滾。」
alpha想動手,但猶豫了一秒轉身出去了。
何餘收起已經套在指尖的指虎。
他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只是一直沒什麼人能讓他憤怒。
中午的時候袁裡來班級找他,何餘低調地跟了出去。
倆人站在樓梯角說話。
「褚弈被停課了?」袁裡第一句就問這個。
「你聽誰說的?」何餘正煩著呢。
「貼吧傳瘋了,」袁裡拿出手機給他看,「褚弈第三四節 課都不在班,辛濤他們在,明顯是一個人走的。」
何餘剛知道了褚弈他媽變態的控制慾,現在聽見這些不亞於監視褚弈的話就心煩。
「誰知道呢,」何餘說,「也沒跟我說。」
「哎你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袁裡看他,「你這入戲也太深了,一日不見你倆如隔三秋。我都多久沒見你這小暴脾氣了。」
「懷唸吧,」何餘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樂了,「我他媽也不知道是哪股邪火,操了。」
「控制點你的情緒,何大魚,」袁裡理智提醒,「這可不是玩笑,愛情這個坑咱跳一回就得了。」
「不是你真以為我是喜歡他才這樣兒的?」何餘撲哧樂了,深吸口氣,攬住他肩膀,語氣輕鬆地說:「怎麼可能,這位同志,我只是覺得跟他挺投緣的,好哥們被困住了,我能不著急嗎?」
「我看你是吃棗藥丸,」袁裡嘖了一聲,「說正事,那家補課的問你今天有沒有空,直接過去給他家孩子補一節數學試試,錢多加一百。去不?」
「去!」何餘深吸口氣,「人生啊,就是在挫折中前行,什麼時候把自個兒挫折(射)了什麼時候算完!」
「至理名言。」袁裡拍手。
何餘給馮倉請假。
何醉醉:馮哥,我男朋友被我的惡龍婆婆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何醉醉:我要昏古七了gif
馮哥:你是不是改名叫達拉崩吧了!
何餘樂了半天,馮哥真是走在時代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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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何餘連飯都沒吃就「騎上最快的馬」——6路公交車,趕往了補課地點。
一個富人別墅區。
桐鹽市兩極分化嚴重,市北是他們桐鹽一中那片兒,屬於被時代遺棄了的舊城區,處處透著四五線城市的頹廢和緩慢。
市南則是真正的一線城市,沿海貴族區,寸土寸金。他打工的ote酒吧就在那片兒。
何餘的目的地就是眾多貴族區中的一個。
倒了兩次車才到地方,門禁又卡了他好幾次,最後被家庭保姆領到了地方。
別墅修建豪華奢侈,散發著拒窮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
何餘從始至終都一臉成熟的微笑,他特意穿了件西裝,雖然頭髮眼鏡什麼的沒打理,西裝也大了兩個碼,讓他看起來像個憨憨,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正式的。
「小姐鬧脾氣不願意補課,」保姆略顯無奈地說,「現在在房間裡不出來,您——」
「我去勸勸她。」何餘上道兒地接話。
保姆滿意了,帶著他上了三樓。
他目不斜視,對周圍富麗堂皇的裝修建築視若無睹,非常有人民教師清正廉潔的範兒。
「就是這個房間。」保姆示意他敲門。
何餘微笑頷首,上前一步,學著褚弈的樣子敲了三下門,力度、間隔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