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陷入沉睡的那一刻,何餘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他哥可能要把他弄死在這張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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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餘醒過來的時候以為他在天堂,周圍全是白的,還升騰著陣陣不明顯的白霧,他覺得他要飛起來了。
「醒了?」熟悉的嗓音在身旁響起,帶著明顯的沙啞。
何餘猛地轉頭,眼前一陣暈乎,太陽穴覆上一隻手,輕輕揉了揉:「急什麼。」
何餘緩了緩,視線逐漸清明。
褚弈坐在床旁邊的陪護椅上,神情自然,看不出有哪裡不對頭,眼白處有些紅,嘴唇也是,還有點腫……
操!!!
何餘猛地反應過來。
何醉醉你他媽出息了!!!你居然敢咬你哥!!!
消散的記憶飛速回籠,何餘老臉一紅,猛地掀起被蓋到了腦袋上再次當起了鴕鳥餘。
生平第一次這麼想死,羞憤欲死。
不要個臉啊你,何餘啊何餘,你這他媽的哪是結合熱,你就是饞的,饞出病來了。
還哭哭唧唧地拽著人求人標記,你可真行啊。
仗著褚弈慣著你主動親你,你還得寸進尺咬人家,咬不過還哭,你還舔臉哭……
也是,都幹出把脖子伸出去讓人家咬的事兒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犬齒深陷的感覺彷彿在上一秒,何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剛才沒注意,現在能感覺絲絲的疼,不嚴重,卻存在感十足,霸道地向其他人昭示著「這個oga有a了」。
他摸了摸脖子,指腹觸及整齊的牙印,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標記了,居然真的標記了。
他臉和脖子一陣燥熱,捂住臉。
媽的,還說什麼千萬不能影響褚弈的未來,差一點,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全壘打了……
要不是兩個人都是自制力驚人的,關鍵時刻一起清醒了那麼幾秒,他現在應該躺在婦產科了吧……
他低頭瞅了眼,衣衫整齊。
餘哥熱淚盈眶,褚弈怎麼就這麼好呢。
臉上一涼,何餘下意識縮了縮。
褚弈扯掉他腦袋上的被,按了下呼叫鈴,低聲問:「有哪裡不舒服麼?」
何餘用心感受了一下,除了臊得慌哪哪都挺好,就是眼前老飄白霧,跟成仙了似的。
「我……好像有幻覺了。」他說。
「不是幻覺,」褚弈回想剛到醫院時醫生的話,說:「是我的資訊素,我標記了你,你現在可以看見它了。」
何餘聞言使勁眨了眨眼睛,果然,淺淡的白霧內裡透著剔透的藍色,稀薄卻不脆弱,冷意凜然,在房間裡圍繞他緩慢旋轉,完全的保護姿態。
「那,」他突然想起一個事,顧不得害臊,抬頭問:「哥你能看見我的資訊素嗎?西瓜味兒的。」
褚弈看了眼四周,全是飄蕩的青紅色,完全無意識地貼在他身邊散發香氣,醫生的話在腦海重複。
「急性結合熱,你標記的很及時,病人現在體溫下降到正常,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體力消耗過大,睡幾個小時就能醒了。」
「可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結合熱,這次——」
「你們倆契合度都破95了他怎麼可能還沒有結合熱,天天在一起待著他激素水平再低也架不住這麼契合,」大夫推了推眼鏡,對這種小年輕一點辦法沒有,「契合度這麼高就應該適當保持距離,小小年紀就這麼耐不住,以後有了孩子還想不想讀大學了。」
「……」褚弈無言以對,也沒解釋他倆咬成鴛鴦纏到一起了最後的底線也沒突破。
要是有人問他後悔了麼,褚弈可以坦蕩點頭,後悔了,就應該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