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妳喔!」單純純腰、皺眉、吆喝,擺足茶壺架勢。
見狀,秋佳哀莫大於心死,兩片唇用力合上。
想她雖然出賣主人,卻還很盡責地跟主人打暗號示意,是主人自己看不懂的,等會兒表少爺發火不要算到她頭上來就好了,反正又不是她把表少爺說得一文不值的。
「我可是很生氣的……」繼續噴火嫌口乾,單純純忙為自己倒杯茶。
呼,灌下大口茶水好多了。
趁她中場休息喝茶,男人的坐姿沒變,淡淡開口,「秋桂,看在妳對單夫人忠心的份上,這裡已沒妳的事,就先下去吧!」他好聽的嗓音如同結了一層寒霜。
「是,謝謝表少爺明察。」秋桂極力隱忍住心裡的暗笑,不卑不亢地躬身退出,消失在瞠目結舌的單純純眼前。
「,你怎麼這樣?」指著表哥,單純純小臉氣得漲紅。
「什麼怎樣?」
「我的清白耶,你怎麼可以誇她忠心就放她走?那我怎麼辦?」她氣得不得了,為自己所受的冤屈抱不平。
「是妳娘暗示秋桂這麼做的,否則她也沒膽對妳使壞,就這點看來,她的確忠人之事。妳現在是生她的氣,還是生妳孃的氣?」揚起眉梢,上官凌風冷淡分析現狀的口吻裡隱含森淼寒氣。
愣愣凝視實話實說的表哥,單純純眨眨眼。
那她……她所受的委屈就算了嗎?
眨眨眼,豆大的眼淚瞬間從眼眶滑落,她好不甘願,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別哭。」上官凌風嘆口氣。
原本的惱怒在看到她的淚水後消失無蹤,他一把抱住神色慘淡的小佳人,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哭個夠。
或許,是他心太軟吧。
看到她傷心欲絕的神情,就不禁要心疼,即使滿心惱怒也沒發火,還摟著她輕聲安慰。
他的頭殼也壞掉了嗎?
「嗚嗚……她們怎麼可以這樣……」單純純放聲大哭。
「她們只是為妳好。」上官凌風悶悶解釋。
「那也應該徵得我的同意後再做啊,怎麼可以這樣暗算我?嗚嗚……」她的哭聲很淒厲。
妳如果乖乖聽話,她們需要來這一招嗎?上官凌風在心裡無聲回覆。
「嗚嗚……她們好過分……」
「嗯,是很過分。」雖說狗急跳牆,不過喝到春藥的不只純純一個,他也該為自已的清白哀悼。
「嗚嗚……」
「好好……」
迎賓閣裡傳來一男一女的交談,錯雜屋外淅瀝瀝的春雨聲,聽起來別有一種和諧……
金粹園,絲竹悠揚。
在揚州有誰不知南宮與上官兩大商業世家關係密切?工作閒暇之滕,就見幾個當家帶著家眷齊聚一堂,不論聽戲、喝茶、下棋、看雜耍……男人在西屋,女眷在北屋,聯絡感情。
這個月輪到南宮思君主辦,眾人便到錦粹園聽戲了。
在殘雪齋的南屋裡,相貌俊美的生角獨立低唱──
年年壯日停針線。怎忍見、雙飛燕。
今日江城春已半。
一身猶在,亂山深處。寂寞溪橋畔。
春衫著破誰針線?
點點行行淚痕滿。落日解鞍芳草岸。
花無人戴、酒無人動、醉也無人管。
──宋.青玉案.無名氏
上官凌風出神地聽著感傷的詩詞,沒說話。
「在想什麼?」等戲臺上的小曲唱了一個段落,南宮思君才開口詢問心不在焉的表兄。
「有煩惱就說來聽聽,我們幫你擺平。」南宮思齊喝口茶,也出聲。
他跟雁容的親事有一半要歸功凌風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