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遠聽到自家閨女可能坐牢的話,心裡開始打鼓,他不確定江凝說的是真是假,而且,林春蘭帶回家這些東西后便說自己要當秀才娘子了,這種天上掉了餡餅的沒事著實讓他們全家都跟著高興了好幾天。 於是逢人便說自家要發達了,村裡人看著他們全家都換了新衣,羨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那種被人仰視的感覺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 如今,這個江凝卻說林春蘭要坐牢,眼見著是要讓他們家又要過吃糠咽菜的日子啊,這種事情他怎麼能答應呢? “春蘭,別聽這個賤人胡說,她是被木公子退了親,嫉妒你才這麼說的。” 林春蘭邁過門檻的腳又收了回去,她娘緊緊抱著那匹棉布,嘴裡大叫著,“林繡娘,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們家好過嗎?” 江凝盯著林春蘭,“春蘭,你也知道,我家是被皇上賜了姓的,那木家是個什麼人家?一個讀過幾天書的商戶而已,你還真當他是個秀才,且不說他不是秀才,就算他是個秀才,我能看上他嗎?” “不,不是,是你行為不檢,才會被退了親的。”林春蘭還在掙扎著,其實她也不確定,她知道的一切都是木子修告訴她的,在江凝來之前她深信不疑,可是現在,她還要繼續相信嗎? “是木子修告訴你的?”江凝站得累了,找了個平整的石頭,坐在了上面,“那他有沒有告訴你,親事是我退的,退親文書一式兩份,他是簽了字,摁了手印的。” “你拿出來啊,空口白牙在這裡說什麼屁話。”林志遠從沒聽說過有女子退親的事情,聽到江凝如此說,便更加堅信她在說謊,“一個女子退親,你說出去有人信嗎?” 林繡娘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強忍著要打死他的衝動,“退親的時候我就在當場,那姓木的雜種圖謀我家掛麵方子,還想死纏著不退親,是阿凝強退了的,不信去找張媒婆打聽打聽。” “這個事情上過公堂的,你要不要去衙門問問?”江凝看著林志遠,“別以為木子修送來這些東西就會娶春蘭,他只不過是想利用你陷害我家而已,怎麼,現在還不相信嗎?” 林家二房的爭吵,吸引了旁邊的鄰居和林繡孃的爹林紹良、三弟林松傑。 “繡娘?” “大姐?”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林紹良一進門就看見滿臉官司的林志遠和怒氣衝衝的林繡娘。 “爹,我來找春蘭問點事。”林繡娘見到年邁的老爹,擦乾了眼淚,強擠了笑容出來。 “大姐,你家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姐夫他們怎麼樣了?”林松傑聽說江家的事情還是林志遠特意跑來說他家春蘭要當秀才娘子的時候順便說的,這麼多天一直想去看看,又擔心惹麻煩,卻沒成想大姐回家了,還和二哥吵了起來。 “唉……他們……” “三舅,我爺爺和大伯他們都沒事了,陷害我們的人也找到了。”江凝怕林繡娘說漏嘴,趕忙插了一句。 林繡娘看了江凝一眼,也立馬點頭,“嗯嗯,沒事了,沒事了。” 林紹良看著江凝,就像現代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這就是阿凝吧,長這麼大了,聽說你在府城也開了店了,真是個有本事的孩子啊。” “哪裡是我有本事啊,要是沒有大娘他們幫忙,也是開不了的。” “這孩子,真是會說話。” 林志遠氣急敗壞,“爹,他們就是來搗亂的。” 林紹良看到穿著豔麗衣裳的林春蘭,含笑的眼睛立馬陰沉了下來,對林志遠低聲喝道:“穿成那樣子是要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那個是秀才娘子?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也好拿出來炫耀?那張媒婆都不願意搭線說親的人,你也信?” 眼看著聚在林家二房門前的人越來越多,江凝怕知道的人多了壞事,便對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的林志遠低聲說道:“怎麼,你就不怕春蘭的秀才娘子夢碎了以後嫁不出去嗎?這麼多人看著?” 林志遠心虛了,可是他那個婆娘卻是篤定了木子修會是個秀才,“爹,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木家也是個讀書人家,心氣高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是有的,張媒婆怎麼了,一個老妖婆而已,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