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真是託您的福啊,算是靠了您,我爺爺和大叔才能在棍棒之下撿回一條命來。”江凝冷冷的看著張玘。 張玘不由下意識看向蕭寒山,對方的眼神同樣冰冷,他的心裡不由又開始顫抖,“江姑娘,不用我明說,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才剛來松林縣不久,這裡的官員有些也是不會聽我話的。” “怎麼,你不下令,他還會逼著你打人?” “江姑娘,實話跟你說了吧……” “好了,張大人,其他的你也不用多解釋,一個案子備著兩種審法,我就是再笨也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張大人只當個縣令還真是屈才了。”江凝並不打算因為這件事情再和張玘有什麼爭執,儘管張玘已經算不得好人,但就從他還備著另一種審法來看,他沒有完全倒向封從義,既然如此,她也不必逼得太緊,畢竟,一大家子還要在這松林縣過活。 蕭寒山一直坐在一旁並不說話,這讓張玘的一顆心始終沉不下來,像是頭頂懸了一把劍,時刻都會要了他的命。 張玘不時偷看著蕭寒山的表情,想從中揣摩出一點心思,他剛剛還慶幸自己賭對了官官相護,可畢竟上意難測啊。 “張大人,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剛來西北不久,涼州那地方的民風可比你們雍州要彪悍的多了,收拾那裡的貪官汙吏,老子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蕭寒山看著張玘,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在江南尚且還能獨善其身……給你一次機會,下次,你的官帽就不會還穩穩戴在你頭上了。” 蕭寒山為什麼會放過張玘呢?他完全可以雷霆手段將那個封長史和張玘一併辦了。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封家的靠山在京城,輕易動不得。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江凝並不打算繼續追究,想必是有她的想法,他只是送個順水人情罷了。 張玘他只是慶幸今日躲過了一劫,卻不知今日的事情,為他以後的牢獄之災埋下了禍根。 江凝沒有回家,囑咐老道士跟著林繡娘趕了馬車帶著江善林和江安去了藥店治了傷,就隨蕭寒山一起回了府城。 起初,林繡娘還硬拉著她不讓走,說著一家人哪裡來的隔夜仇,回了家大家聚一聚再走。但是江凝心裡有了隔閡,一時間也打不開,見江凝態度堅決,便也不再相勸。 只是臨走,林繡娘告訴她,“不要怪你娘沒有為你說話,最近她在家裡也不好過,你奶奶整日的涮汏她,她也委屈著呢。” 她的心裡彆扭著,事情解決了,麵館可以繼續開下去,那家裡就沒什麼再讓她操心的了。最主要的,她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心情怎麼面對家裡人,所以,她要逃走。 只是江凝不知道,她前腳剛走,後腳她爹和二叔便到了縣城。他們是剛從縣城回家就聽說江凝去了縣城,於是又著急往縣城趕,但是牛車始終趕不上馬車快,又是將將錯過。 案子審完已經是夜幕降臨,蕭寒山一行趕在天黑透之前找了家客棧過夜,打算第二日再趕路。 “你不回家待段時間?”蕭寒山很是好奇,這個當初聽說家裡出事便急匆匆趕回去的姑娘,怎麼事情解決了,忽然就不回家了。 蕭寒山聽手下人說江凝讓小二打了一壺酒,便急急找到了江凝的房間,卻被小二告知,她提著酒去了屋頂,他怕她出事,趕緊也上了屋頂去。 一上去,就看到江凝獨飲獨酌,呆呆看著星空。 江凝明顯不想再說這個事情,便岔開了話題,“蕭大將軍,我這裡有個鍊鐵的法子,你想不想知道?” 蕭寒山大驚,轉而欣喜異常,“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幫了我,我總得回報一點東西才行啊。”江凝只是臉上掛著笑,酒杯還在往嘴裡送。 “怎麼,一個人喝上癮了,也不捨得分我一杯?”蕭寒山奪過江凝手裡的酒壺和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才發現,這姑娘已經喝了大半,看了看眼神飄忽的人,酒杯隔著手指,一飲而盡。 夜風吹過,江凝也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我本就不屬於這裡,恐怕不知哪一日,就忽然回去了呢。” 蕭寒山坐在搖搖晃晃,眼神迷離的江凝身邊,讓她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