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傳來琴師與人練唱的咿咿呀呀。
陽光有點刺眼,古樹下的樹蔭亭臺內,王問天獨自坐那品茶。
一旁曲徑通幽的盡頭,有踏踏聲傳來。
一個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痞笑的男人,穿著比較奇特,無袖褂子,赤著一雙胳膊,揹著一支刀,雙手插在褲兜裡,腳下赤足穿著木屐,在石板小徑上撞出踏踏響。
這個放蕩不羈打扮的男人名叫青牙,海市的頭號地頭蛇,對海市的大多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個風雲人物。
在他邊上陪著一同走出的,是驚鴻殿的老闆娘古清照,徐娘半老,濃妝豔抹,眉目流盼間的風情依然勾人。
兩人一起進了亭臺裡坐下,青牙也端起了茶盞慢品,古清照手中的團扇則一副憐惜王問天的樣子,為其輕輕扇風。
王問天斜眼盯著兩人,“青牙兄,都安排好了?”
青牙舌尖頂出一顆茶葉子,偏頭呸掉後,“王兄放心,今晚老闆娘會親自佈置妥當,局做好後,姑娘會立刻大喊大叫,保管惹來一群人將那傢伙強暴姑娘的情形捉個正著。”
古清照卻試著問了聲,“王公子,這人到底是誰呀,值得您下這麼大功夫?”
王問天哼聲冷笑,“是誰?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一定會讓你們很意外。總之,我今天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青牙莞爾,“就喜歡王兄這種恩怨分明的人。”
正這時,一人步履匆匆來到,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庾慶師兄弟三人送信的人。
此人名叫孫久,是王問天的跟班,也是王問天的心腹。
他進了亭子,也沒避諱其他人,直接稟報道:“公子,請柬送到了,只是…”有點猶豫。
王問天眼角瞟他,“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
孫久只得老實報知,“請柬送到了,人也見到了,人家說有要務抽不出空。”
不需要多說,在場的立馬都明白了,人家不給面子,不願赴約。
起碼的,說明你的宴請不如別的事重要,否則肯定是擱置別的事來赴宴,這不就是不給面子麼。
王問天先是一愣,旋即臉色有點漲紅了,似乎感到了羞憤,明顯咬緊了牙關。
青牙和古清照目光相碰,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太意外。
之前獲悉客人與這位並不認識的時候,對這位直接送請柬的方式就有過異議,然而這位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地位頗為自信,認為人家看到他的名號就得怎樣怎樣,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有地母的光環加持,誰想還是出了意外。
“他們有沒有看過請柬?”王問天沉聲問了句。
孫久無奈道:“看過了,當我面看的。”
砰!王問天突然拍桌而起,胸脯起伏了好一陣,最終卻盯向了青牙,“青牙兄,你在海市好歹也算是號人物,這種事你能忍嗎?”
“……”青牙張了一陣嘴,愣是被對方給說懵了,怎麼就成了我不能忍,又不是我的事。
回過神後,他還是跟著站了起來,支吾了一聲,“自然是不能忍。”
王問天:“換了是你,你會怎麼辦?”
青牙順他心情說,“自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問天:“怎麼個敬酒不吃吃罰酒法?”
青牙抬一手捏住額頭,有點不知該如何說的樣子。
王問天伸手到袖子裡,掏出了一沓銀票,抽出幾張大額的,拍在了青牙跟前,“你是海市的地頭蛇,我要出這口氣,你幫我想個辦法。”
青牙順手拿了銀票,翻看了一下,然後塞進了衣服裡面,腳下噠噠而行,出了亭臺,順便朝王問天揮手示意了一下。
看出有話要避開人說,王問天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