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小丫頭高興,也漸漸有了待嫁的心思,不知道那個溫吞磨嘰的男人掀起頭蓋看到她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呆滯,驚喜,還是犯傻?
懷著這樣的愉快心情,她沒有任何排斥地坐上了北上的花轎。
冬蟲夏草要往南邊海上送信,顧家琪往上面添了幾句,她已有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心愛的人,京城生活大不易,島庫裡的錢她拿走了,人帶走幾個,這些嫁妝和陪嫁就當他付的渡夜資好了。雖然說下面的話有點自作多情,但是,請看在她給他打得手腳骨裂鼻青臉腫牙齒掉光下身稀巴爛再也侍候不了他的份上,不要周來騷擾她!!!
三個感嘆號後,顧家琪覺得心情更愉快了。
瞧瞧,成親是多好的事兒。
隨從護衛不敢反駁她的意思,顫抖地送出信。
花轎沿大運河直上京城,在京畿渡上岸。
岸邊卻沒人接婚轎。顧家齊惱怒,派人去查問。顧家琪注意到騷動,問四周什麼情況。
三月隔著轎簾說大少爺找人問去了,小姐不要急。半個時辰後,程昭扶著元寶帽騎著馬衝來,氣喘吁吁地解釋:表哥病了,託他來接轎。他漲紅臉道,他起晚誤了時辰,對不起阿南。
顧家琪讓三月去說,別在意,不打緊。
程昭鼓著胖乎乎的臉撓頭嘿嘿笑了笑,上馬帶路。
一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卞府門前格外嘈雜響亮,因為新郎倌正主病了,顧家琪由程昭背進卞府。一瞬,府內聲音全消,詭異地安靜。
顧家齊隱怒,低咬牙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三月慌里慌張地抓住小姐的手,聲音裡帶著顫抖:“小姐,小姐。。。”
顧家琪低問怎麼了,三月未語眼淚先落到她手背上,顧家齊出劍,立即有無數刀劍抽動,並有人道:“小侯爺,今日婚宴,還請給個薄面。”
“欺人太甚,姓秦的,我酈山府記下了。”顧家齊怒斥道,“姓卞的,你自己說到底娶的誰?”
顧家琪也不管什麼新娘紅蓋頭掀不掀的習俗,自己扯了,看向大廳。
卞家大廳裡賓客滿朋,主位上坐著兩家長輩,戶部侍郎卞留安及秦家老夫人,另有一些朝庭大佬黑道大頭目,程夫人攔著兒子,堵著程昭的嘴,阻止他說話。
中堂新娘半跪,看起來行禮行到一半,新郎側立,正用一種複雜心痛傷情的目光看著她。
卞衡安,二十又一,姿容簡靜,有器識,重然諾,遇事造次,處之從容,為人有任俠意氣,京都諸子尊之敬之,雅曰:衡安公子。
好一個衡安公子。
顧家琪捲了捲袖子,那些江湖人士捕快緊拿武器,神情更見緊張戒備。顧家琪笑了笑,緩緩走向前,勾唇角看著今天的新郎,掄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他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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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很清脆,很響亮,一哪顧家琪所希望。
她轉身,笑對顧家齊,道:“哥哥,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顧家齊抬手牽起妹妹的手,冰冷的臉上展開清淡的笑容,如天上雪蓮綻放,純美絕世。其實,他更像他母親,儘管她從沒見過李香蓮。
顧家琪笑,她發覺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原諒顧家齊。
這一世,唯一的親人。
感覺不賴。
兩兄妹手牽手走出大廳,程昭終於掙開了程母的阻攔,在後面追喊:“阿南,表哥只想娶你的,都是那個壞女人,她逼表哥娶她的。阿南你不要走。。。”
枯三回 鬧花深處金陵岸 星光繾綣(四)
顧家兄妹沒能立即離開京城,李太后派人在城門口攔住二人,把他們叫進宮問話。
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