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搞不定的事交給衛同。果然,短短時間內就查到了。
衛同頗是自得:“幸虧我去看了你那一刀堂開業,不然,暗衛那裡還是分毫未進呢。”
“哦?竟是直接去了一刀堂那裡?呵,果然不是小人物。說吧,哪一個?”
“淳王。”
“他?”渁競天吃了一驚,竟然是淳王?
“沒想到吧。”衛同抱著胳膊趴在桌子上看她。
渁競天白他一眼:“你得意個什麼?還真是想不到的,我原以為是寧王呢。”
寧王招個兵買個馬,不正需要大筆銀子嗎?
“淳王不是素有賢名,禮賢下士,頗得文官擁護嗎?那些酸儒,若是得知淳王竟偷偷開賭坊…他就不怕毀了名聲失了人心?”
“證據呢?”衛同雙手一攤:“但凡有一絲風聲走漏,你信不信,接著就有人跳出來把所有一切攬在身上,絕不會玷汙淳王明月般高潔的名聲半分。”
“說的是,”渁競天若有所思:“說不準他還能趁機倒打一耙別的皇子,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也太大膽,做生意也便罷了,賭坊…我萬想不到是他的。”
就那麼缺錢?
“能不缺錢嗎?文人雅士好的才燒銀子,今個兒一副字畫八百兩,明個兒一套硯臺又是一千。那些老夫子最難拉攏,不雅不收,不古不收,雅了古了必然要貴。呵呵,想要人支援他,當然先送出銀子去,區區皇子俸祿哪裡夠。”
渁競天盯著他看,看得衛同莫名心虛。
“老太君說給你聽的?”
“你怎麼——”衛同捂住嘴。
渁競天鄙夷:“我都沒想到,你一介武夫怎麼可能想到我前頭?”
衛同閉了嘴,悶悶不樂。
“不過還是多謝你,不是你去一刀堂,現在我還矇在鼓裡呢。”
衛同又開心起來:“那當然,那個人可不好跟,便是我也差點兒幾次跟丟。”
渁競天默默出神:“這樣講來,淳王身邊也不只是文臣。”
“當然,皇子府能養一百親兵的。”
差點兒忘了這事。
“老太君怎麼說?”
“唉,祖母聽了就是嘆氣,也沒說什麼,就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渁競天估計老太君心裡必不會好受,她可是經過三朝的人了,又親手殺過敵,對家國對政局對百姓的關切豈是一般女子能及的。尤其是看著朝廷一日不如一日。
衛同不無擔憂道:“如今你明面上得罪了寧王,暗地裡又與淳王結了大仇,日後…你可看好哪個皇子?”
“老太君讓你問的?”渁競天很無所謂:“我看中他們做什麼?”
“你,你不是想——”
“沒啊。”渁競天聳聳肩:“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從龍之功的?”
“那你之前說來京看看皇子們的為人。”
“只是看看啊。”
衛同氣結,虧他還把眾皇子分析了遍,想為她做顧問呢。
渁競天好笑道:“我有那麼傻嗎?這個時候去從,豈不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別人?輸了固然一死,可即便贏了,我的命豈不也被人攥在手裡了?”
“那你的想法是?”
渁競天看他眼:“成為衛家軍一般的存在,即便忌憚也也不能擅動。”
衛同默然,半天道:“可是我衛家,從來也是走在險道上。”
“這險道,皇帝不敢斷也不敢堵。”渁競天涼涼一笑:“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出路。”
沒錯,便是從了龍成為寵極一時的重臣,也難免最終落得淒涼下場,除非,手裡有兵。
“我就是要成為皇帝拔不得的那根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