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對你來說是遺憾,對別人來說可不是這樣。”梁冰冰嫌惡的收回手。
方才血痕順著陳焱的指尖,藕斷絲連的留在了她腕上,讓她抬起另一隻手,用力的擦了好一陣才罷休。
陳焱還是很介意有容宴西這個外人在場,但機會難得,他現在不抓住,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剖白道:“寶寶的照片是我在收拾我們從前的婚房時找到的,但沒來得及告訴你。”
他是回去過他們的婚房的,只不過已經是她回國之前的事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再加上婚房曾經被兩人的爭執鬧得一塌糊塗的緣故,他留下的痕跡完全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一旁的容宴西想起昨晚跟安檀去梁冰冰住處做客的事,目光瞬間往下一沉。
恐怕進門前一刻的被窺視感並不是他的錯覺。
在陳焱看不到的地方,梁冰冰的目光已經跟她的名字一樣徹底冷下來了:“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跟程前的死真得沒有關係麼?”
病房裡的空氣瞬間冷到了極點。
容宴西從旁看著他們對峙,腦筋則是在飛速旋轉,雖然沒人敢跑到他面前說,但早在陳焱打擾威脅到安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方付出代價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能走法律手段。
容宴西沉思之時,陳焱以一副沉痛神情開口:“我們結婚後也是有過好時候的,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麼?”
“之前的車禍是意外,這次的車禍還是意外,天底下有這樣巧合的事麼?還是說你覺得除了你以外,別人全都是傻子?”梁冰冰沒有痛心疾首,就只是平靜的敘述事實。
陳焱看起來倒真是一副受了冤枉的憋屈樣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敢對天發誓,程前不是我殺的!”
這最關鍵的一個問題能夠決定他到底還能不能贏回她的心。
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只有活著的人才會能得到希望,他堅信就算程前好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淡忘。
病房門一直沒有徹底關上,此時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圈看熱鬧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
“這不是剛剛影片裡看到的兩個人嗎?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就在這邊住院,看來事情應該是真的。”
“就是氛圍好像不太對啊,誰家破鏡重圓的夫妻這樣相處?”
“怎麼旁邊還有個男人……”
眼見話題要扯到容宴西身上去,他敏銳的豎起耳朵分辨起來,正打算先把門給關好,再繼續給他們兩個做見證處理問題,就聽到一道清冷話音在走廊裡響起。
“午休結束了,你們都不回去工作麼?”安檀平淡的提醒了一句。
醫生和護士之間不存在上下級關係,照理說是管不著的,但她人緣好,這時又真已經到了上班時間,護士們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只是在提醒,連忙散開了。
病人和前來照顧的家屬見醫護人員都走了,想到下午還要被查房,自然也是回到各自該待的地方去了。
一場小小的麻煩就這樣被安檀掐滅在了搖籃中。
此時距離安檀的看診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她反手帶上門,邁步來到容宴西身邊,下意識的跟他並肩站到了一起。
陳焱見人又多了一個,表情別提多不自然了。
偏偏容宴西還能旁若無人的關懷她:“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怎麼還是過來了?”
安檀笑了笑:“那你也得看看時間吧,我再繼續午休的話,就該被病人投訴了,而且你們這邊的動靜有點大。”
話說到後來,她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望向陳焱的冷然。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