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邊“團聚”就意味著和那邊“分離”,我雖然不悔,但是此刻遙望著那神秘浩瀚的宇宙星空……卻忍不住……迎風而淚。
原諒我……媽媽……
“在想什麼?”軟軟暖暖的薄裘披風從後面包住我……是,他的懷抱。他是出來找我嗎?難得後面沒跟著那群尾巴。
不想讓他見到我的眼淚,把臉埋在還帶有他體溫的毛皮上摩挲了下,不著痕跡地輕輕拭去。抬起頭來轉臉對著他時,已經是嬌顏如花。
“我在想啊……你這十年又討了多少個美麗嬪妃,隨便預測下有多少個公主阿哥……”
後面那人頓時不語,只感覺那抱住我的雙臂兀地緊了一下。
“燁兒啊,草原上的風又寒又大,不比京城呢,是不是覺得有點涼。”嬌滴滴的語音又嗲又膩。
“唔……”
一個字?貌似想變烏龜,鴕鳥?哼,我雖然早知道答案,但是就想聽聽他給我介紹介紹我馬上要回去面對的大小老婆。這幾天來,他把我那幾個月幹了什麼事,媽媽、姐姐、姐夫、以至於好友李菲的工作生活大小起居都問得乾淨。
可每每我問起他來,這十年乾的“豐功偉績”總被他草草帶過,要不是我是未來人,沒看過歷史書也看過電視,知道平三藩、收臺灣……個個都是打的漂亮的硬仗,瞧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唉,我也懂他,那段日子外憂內患,心苦加身疲,他不願多提吧。
轉身過來輕撫他臉,凝眸相望……他眼裡正閃爍著一種我熟悉的光芒……某人不打算做鴕鳥了……
“你問的是這十年中的還是以前你在的時候的都算?”
很想翻一個美麗的白眼給他看,可是……對他,那是不明智的,於是我……
“我……當然……問的是我不在的……十年……嘿嘿……”保持著臉上的嬌好笑容,慢慢擠出。
只見他眉一挑,嘴角居然拉出一絲笑:“一個。”這兩個字清晰地劃破空氣傳入我耳際。
嚇……開什麼國際玩笑!說現在天空上有豬在飛都沒有這個答案荒謬。沒心情再玩這裝淑女的遊戲,眼睛一眯就準備自己揭開謎底,怒訴他!
“一個!”看他眼神卓定似不是在開玩笑,他在賣什麼玄虛?
他掰轉我頭,把我深深擁進懷裡,用下巴在我發上摩挲著……許久不語……
風帶著陣陣新鮮的泥巴和青草的芬芳飄來,裹著溫暖的披風……暖暖的,似要睡去……
“可能一個都不算,她們都象你,可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你……”他認真地思考了半天突然說起。
嚇……這樣的回答能算是回答麼?可我為什麼心裡卻抑不住地高興……這人……年紀漸長,嘴巴說話的功夫也越見高明。
“這次,我可不是蘇麻……”細細地數著他的心跳,還不過十,他的胸膛突然起伏起來……他在笑……
“你是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的親弟弟卡達多爾濟呼圖克圖格格斤的女兒卡達多爾濟呼圖克圖格葉末。”他深吸一口氣唸完那繞口令一樣的名字。
“你也不給我找個名字短點的認做親戚,這名字我老也念不慣。”我嗔道。
不知道我這句話哪裡逗樂了他,他只顧得笑,我冷眼盯著他,等他發瘋完。
我們右側上方那黃底藍龍大旗嘩啦啦地鼓著風抖個不停,兩條長長的藍色龍鬚在空中上上下下的飄蕩,似要乘風而去。
“走吧,這裡風大,小全子剛剛說給你準備了草原上特有的‘丹梅’,你定是愛吃。”
“啊……皇上萬歲!!!全公公百歲!!!”以瞭解我全公公來說,那東西肯定是對我胃口的,腦海已經生起鮮活的美食畫面,身隨意動……就想拉了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