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困難。」葛宗年莞爾,與冉文宇一同起床,「大概是前一次婚姻經歷過於失敗,陳紀玲深受打擊,也瞭解到了女人需要自強自立,不能完全依靠男人。所以,在前往美國後,她努力學習深造,順利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如今已經是一名還算優秀的中層管理人員了。處於這樣的位置,她自然需要經常對外聯絡,而這個號碼則是辦公電話,不是私人號碼。」
冉文宇瞭然點頭。
現在是清晨,也同樣美國的傍晚,冉文宇並不確定這個時候撥打陳紀玲的辦公電話,對方會不會接聽。他在隊友聯絡群裡發了條訊息,大概說明瞭一下情況,然後便來到書房,嘗試著撥打了電話。
作為連木乃伊都能走私的大佬,葛宗年自然為自己和學生開通了國際漫遊。電話響了半天后被接通,一個女聲說著流利的英文,向冉文宇禮貌問候後便詢問了他的身份。
冉文宇先是被這一連串英文弄得愣了愣,隨即輕咳一聲,用中文開口:「請問,是陳紀玲女士嗎?」
對面愣了半晌,遲疑片刻後,同樣換成了中文:「是的,請問您是……?」
冉文宇抿唇思考了一下。他覺得,如果提及謝覃,陳紀玲大概會直接掛掉電話,所以他只能從謝雲遠入手:「關於您的兒子謝雲遠,我有點事需要與您說,請問您有時間嗎?」
手機另一邊沉默了更長的時間,最終,那個女聲深吸一口氣,嗓音微微發顫:「好的,請您稍等,我找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
接下來,便是高跟鞋急速走路時發出的噠噠聲,大概三分鐘後,腳步聲停止,女人再度開口說話:「好了,現在可以了,您有什麼事,請說吧。」
雖然有點同情這位女士,但冉文宇卻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謝雲遠被貓報復、變成了類似於貓的怪物什麼的,大概沒有人會相信。為了不被對面當成瘋子,冉文宇只能略過某些前情提要,告訴陳紀玲他的兒子被人報復,如今失去了蹤影,而他們則是被謝覃委託,調查這一失蹤案前因後果的偵探。
聽完冉文宇的話,陳紀玲顯然有些著急。雖然與謝雲遠近十年沒有見面,但她顯然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兒子,依舊關心著他。
「那麼現在,你們調查到了什麼?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們的?」陳紀玲急切的問道,「我自從離婚後,就沒有再與雲遠有過任何聯絡了。」
「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冉文宇放柔了語氣,認真安撫,「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認為這次失蹤案,很有可能與您和謝覃離婚的事情有關。謝覃先生對此事閉口不談,我們只能找到您,向您詢問當年的情況,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早日找到謝雲遠。」
陳紀玲的情緒似乎有點激動,卻努力按捺:「……好的,你、你們想要詢問什麼?」
「當年您和謝覃離婚的原因,不僅僅只是夫妻感情不和這麼簡單吧?」冉文宇單刀直入,豪賭一把,直接以篤定的語氣說出了己方的推測,「您是不是曾經處於家庭暴力之下?」
陳紀玲並沒有直接回答,她似乎被冉文宇的問題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呼吸立刻凌亂起來。
片刻後,陳紀玲微微有點哽咽:「是、是的,謝覃他有暴力傾向,每次應酬完畢,喝醉了酒,或者是被董事會刁難後,都會控制不住情緒,對我動手。」
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冉文宇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受:「這種行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我生下謝雲遠之後。」陳紀玲坦然答道,「我結婚後很快就懷孕了,那時候,顧忌著我懷著的孩子,謝覃一直在努力控制著自己,而我也一心撲在孩子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後來、後來,雲遠出生後,謝覃很快就原形畢露,或者說,因為先前壓抑的太過厲害,他實在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