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這會兒實在有些心情複雜,羞愧、害怕、無助,兼而有之。
羞愧是因為自己作為大軍主將,結果一戰敗北,辜負了州牧大人的厚望,還折損這麼多士卒!
害怕是擔心訊息傳到成都之後,州牧大人會如何處置自己呢?
畢竟上一回攻營失敗之時,州牧府那邊就對自己多有不滿了!
這一次直接大敗而歸,如果州牧大人清算舊賬,肯定不好收場啊!
至於無助,從江州城大敗到如今,這三天來吳懿一直在埋頭跑路,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仔細想問題。
真到了漢安縣靜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對於接下來如何應對呂軍新攻勢,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啊!
法正強打精神開口道:“將軍勿憂,我軍雖敗,可至少幾郡之地為後盾,早晚可以重新扳回局面。”
“敵軍雖勝,呂布為了準備入蜀事宜,早已經是全力以赴。”
“這接下來無論是新兵排程,還是糧草運轉,都要大打折扣。”
“為今之計,我們要先把大軍戰敗的訊息通知州牧大人,然後再想辦法儘可能拖延呂軍趕到漢安縣的時間!”
吳懿嘆息道:“上次我軍攻營失敗,主公就已經對我大有不滿了。”
“這一回本將指揮大軍敗跡,主公收到訊息之後,恐怕肯定會重重責罰,絕不輕饒。”
“眼下之局,要不本將親自返回成都向主公通報訊息,這大軍主將,就暫時以張將軍接任吧!”
吳懿也是著實沒辦法了,打了一輩子仗,結果面對呂布兩戰兩敗!
接下來如何對局,還是一籌莫展!
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自己孤身返回成都算了!
聽到吳懿這個打算,張任立馬急聲道。
“將軍不可啊!勝敗乃兵家常事!”
“別人暫且不說,呂布當年從長安到徐州,這一路上不都是屢戰屢敗?也就是到了荊州之後,不知道怎麼就時來運轉,這才一路凱歌!”
“眼下之局雖然危急,卻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只要我們穩紮穩打,將來總有一日能夠退敵。”
“可將軍此番若是孤身前往成都,主公盛怒之下,豈能輕饒?”
大軍戰敗的訊息一旦傳到成都,劉璋肯定會有滔天怒火!
吳懿作為大軍主將,不得詔令就私自返回成都,這不是找死麼?
而且話說回來,以吳懿的手段都沒辦法擋住呂軍,如果換了自己當主將,只怕局勢崩壞更快!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於公於私,張任都不想讓吳懿返回成都!
聽到張任開口,法正同樣勸解道。
“將軍!我軍戰敗,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州牧大人想要如何降罪,頂多也就公事公辦而已,只要成都方面有詔令發出,我們依令執行就是了。”
“可現如今呂布盤踞江州城外,一旦攻破城池之後,肯定會繼續向前用兵,甚至直抵成都城下!”
“將軍既然身為主將,無論之前戰績如何,總要想辦法擋住呂軍繼續向前啊,唯有如此,才能不負州牧大人所託!”
益州戰將這麼多,真要論戰局把控能力,吳懿已經是軍中第一人了!
如果他回去成都之後被盛怒之下的劉璋直接砍了,無論州牧府方面派誰前來接替,其實都不會比吳懿做的更好!
聽罷張任和法正的勸解,吳懿沉聲道。
“本將會把我軍如何戰敗的情況,仔仔細細寫清楚,然後火速派人送往成都。”
“至於主公如何降罪,就在此處等候就是了。”
“孝直,你接著說,接下來應當如何佈防?”
法正指著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