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平已經全部交代了,吳懿轉頭看了看張任,似乎在問他是否還有什麼補充的地方。
張任沉聲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和趙韙之間,如何互通訊息?”
鄭平嘆息道:“之前城門還沒封閉的時候,趙將軍就已經提前派人入城跟我商量好了。”
“等到獻城那晚,我會安排人手,在東城門的城樓上點燃篝火為訊號。”
“如果正對著城樓是三堆篝火,那就三更天動手。”
“如果正對著城門是五堆篝火,那就說明前半夜不好下手,須等到五更天時候才有機會!”
吳懿對身邊獄卒吩咐道:“先把人帶回去吧,這幾天就不必動刑了。”
“至於最後如何處置,等本將或者主公的訊息就是!”
鄭平跟趙韙互相勾結,最後肯定是難逃一死。
但現在畢竟還未能擊破趙韙,所以吳懿倒也不介意讓他多活幾天。
審訊完畢之後,吳懿和張任立即前去給劉璋覆命。
片刻之後,州牧府議事大廳之中。
聽罷吳懿的一番解釋,劉璋在州牧大位之上緩緩開口道。
“若依你們之見,此番應當如何處置?”
吳懿抱拳道:“主公,屬下和張將軍仔細商議了一番,我們兩個都覺得,此番破敵,正好可以將計就計!”
劉璋若有所思道:“你們想要冒充鄭平給趙韙發訊號,故意引誘敵軍入城,卻正好趁機殺破之?”
吳懿點頭道:“主公且看,這裡是成都城防圖。”
“東城門開啟之後,從城門直到後方的甕城門,至少有五十步的距離。”
“如果再算上甕城前面的空曠之地,至少能夠容得下一兩千軍。”
“屬下和張將軍的想法是,我們可以假裝鄭平給趙韙發訊號。只要敵軍開啟主城門進入甕城,這兩千叛軍,就等於是甕中之鱉了!”
張任補充道:“在叛軍入城之前,我軍可以提前在甕城門之上佈設強弓硬弩進行防備。”
“等到叛軍入城之後,我們就在城頭上用強弓硬弩全力發射。”
“驟然遇襲之下,這些叛軍要麼拼死向前猛攻甕城,要麼就是隻能從主城門往城外退卻。”
“但是甕城本身與城牆齊高,這頃刻之間,叛軍不可能攻的上來,所以他們只能從主城門向城外退去!”
頓了頓之後,張任繼續道。
“叛軍拼命向外逃走的時候,肯定會陣型大亂。”
“所以我軍可以在甕城之後提前備好騎兵,在叛軍向外逃竄的時候立即出動銜尾追殺。等到敵軍陣型打亂,潰不成軍的時候,再以城中大軍主動殺出!”
“如此大戰一場,叛軍必敗!”
吳懿和張任都是軍中宿將了,他們兩個心中很清楚。
打仗在於用兵,在於謀劃,更在於戰機把握,這不是誰兵多誰就一定能打贏的。
只要趙韙不能提前看出什麼破綻來,一旦中伏之後,想要銜尾追殺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聽罷吳懿和張任這個計劃,別駕張松一捋短鬚開口道。
“趙韙雖然可恨,但城外叛軍,至少有三萬餘人。”
“如果說假裝鄭平將他們騙入城中,然後在甕城之上設伏倒也罷了,畢竟這一步還在我軍掌控之中。”
“可想要出城追殺敵軍,是不是有些太過託大了?”
“要不我們在甕城外面伏擊叛軍一把穩定軍心,然後再據城而守,等到閬中城那邊的援軍趕回來之後,再想辦法去內外夾擊?”
張任皺眉道:“明明可以一擊成功的事情,為何還要拖到援軍返回再動手?”
劉璋雖然用張松為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