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後,烈宗即位,對祖父恩寵有加,不久祖父戰死,父親尚還年幼。烈宗立嫡長子為太子,便是當今聖上的父親。本是相安無事,不想臨到太子登基,卻突然有人翻出烈宗前時在曾祖面前的許諾。父親自是力辭,以素來多病孱弱為由終是擋了過去。父親並不多有建樹,此一傳位風波便也漸漸平息,無人再提起。”
蘇辛垂了眼眸,輕聲道:“原來如此。雖無人再提,卻天下皆知是他家欠了你的……”
晉蘅有些低沉,“我也是兩年前知曉此節,因為自幼不在府中,也從未有人曾經對我提及過此事。”
“那……你可有不甘?”
“我從未如此想過,又何來不甘?只是……我如今才明白,兄弟之誼,是回不到從前了。”
“等等!”蘇辛忽然反應過來,“天上豈有這樣好的餡兒餅掉你頭上?!既然你身份敏感,他為何還要讓你獨攬大功,出盡風頭?”
晉蘅瞧向遠處,窗外的景色很好,他又道:“你覺得陛下為何要殺光了蕭家的人?”
蘇辛怔怔地看著他,他竟又繞了回來。她皺眉忖思,思索半晌,仍是道:“為何?”
晉蘅將目光調回,看著她,“皇后早晚要被廢,鎮國公一家也難逃查檢。陳阿嬌與衛子夫誰更宜為皇后?當今陛下決不容許再有人敢幹涉得他。”
蘇辛瞠大了眼睛,打死她也未朝這個方向想,“你是說,他……他也忒狠毒了!”心下計較,這麼心狠手辣的人,偏偏還掌握著天下大權,以任何一己之力,皆惹不起,不好惹。他既然能為了日後無外戚專權而先設計滅了心愛之人滿門,還有什麼是他想不到、做不來的呢?此人有毒,必須繞道……但是,繞得過去嗎?她抬頭,望向晉蘅,“你覺得他是有意讓你功高蓋主,再尋隙一舉剪除,師出有名,斬草除根?”難怪他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晉蘅垂了垂眼眸,微微點頭。
蘇辛秀眉緊蹙,果然,麻煩總是組團兒來欺負人的,卻當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一八章 水起波生
晉蘅見她小眉頭緊鎖,一副沉思失落憂愁樣兒;無奈笑笑;伸手撫平她眉頭,嘆道:“你瞧;聽來何用?反倒讓你也不得安心。”
蘇辛拿過他手;嗔道:“誰說沒用?知道了我家相公是為此等大事憂思傷神,而非是被哪隻小狐狸給勾住了魂兒;我安心得很。”
晉蘅點著她的頭,“哪來什麼小狐狸?只你一隻我已生受不起;還打算再養兩個來要我的命不成?”
蘇辛一伸頭咬住他指尖;“你的命是我的;還想拿去巴結誰?你沒聽過覆水難收?便是天皇老子下來問你要;你也要給我挺住!”
晉蘅一笑;卻道:“挺不住又要如何?”
蘇辛一頓,“我便自去閻羅殿向你討說法……”
她那樣望著他,平靜,安和,像是自古如此,將來亦然。明明一瞬,卻讓人感覺地老天荒,時間的殘忍和甜蜜,許是皆源自這樣一種錯覺,一種欺騙,一種彼此眼中靈犀一通的纏綿。
晉蘅擁過她,輕輕地,半晌,緩緩道:“我會挺住,只是……若然挺不住,你也要好好帶著團團,莫要急著去跟我要說法兒,我就在那裡,不會逃的。”
蘇辛又一口咬在他肩頭上,“好好的月朗風清,千里澄明,你煽什麼情!”紅著眼圈兒抬頭看向他,一汪水兒似地盯著他,火辣辣道:“我們發情吧……”
晉蘅被這突如其來的散發著濃濃原始野性的邀請鬧了個大紅臉,數落道:“什麼發情?你一個女子,不可說這等粗野之話!”
“那你做什麼還重複?分明是對此極其喜歡!男人都是如此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今日我說咱倆‘珠胎暗結’之時你那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