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道:“裴將軍可是有什麼事?”
裴敬則忙道:“學士,你客氣了,喚我阿則就好。”
他們沒有太多的接觸,這半年來卻是因葉小余的關係,都打探過彼此的事。可以說沒有正面接觸過,但在內心裡卻似乎已經不陌生了。
傅雲哲笑笑,再問:“阿則,一副心事重生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
裴敬則見他一臉慈和的笑,慢慢說了出來:“兩個月後,我要趕赴邊境。”
邊境的異動越鬧越兇了,皇上終於不耐煩了,想要出手給異動分子一個狠狠的打擊。派裴敬則去這是意料中的事。
當然上戰場,不是讓他心事不定的原因,原因還是在於葉小余的事上,也許他可以跟皇上做個交易,讓他取消為他和郡主賜婚。
可是如果那樣做的話,皇上怕是以後會對忌諱很深了,畢竟沒哪個做臣子的敢跟皇上討價還價。自古以來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
傅雲哲似乎明白他的心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沒說話,提步向宮門走去。
今天是第四天了,葉小余有四天沒見到裴敬則的面了,這是她自在天都定居下來半年後首次兩人這麼多天沒見。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了?他給予她的幫助數也數不過來,可真的如他所說,他這麼照顧她,只是因為她曾救過他?
如今看來,也許正是如此呢,他都快要被賜婚了,所以要避嫌呢,不再她面前出現了。
前世,凝莞郡主因喜歡他而被人利用了,結果被人毒死,而他也結局不明。而這世許多事已經在逆轉,郡主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這世,他們的結局很美好了呢。可她怎麼也做不到去祝福他們,她有點煩躁,抄寫經文也不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葉小余無奈地放下了筆,走到屋外,在廊沿前站著,呆望著園中綠意蔥蘢的景物,心裡有一股很濃的迷茫感。她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之前是從沒想過會到天都來,更沒有料到會在天都居住下來。那時的想法是,出了葉府,投奔阿蘭,跟她一起孝順她的母親,一起撫養她的弟弟,就這樣盡最大的努力開心地活下去。
可自從來了天都後,一切都脫離了她自己的掌控,發生了許許多多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重遇傅雲哲和董佑天,進了翰林院做抄寫的活,甚至到現在製出了讓人驚羨的墨水,這一切一切都如在做夢般,讓她沒有一點真實感。
是的,她現在真正的感覺好像在做夢般,她怕夢醒了仍然在南州葉府被馮氏母女算計著。
她現在確實是感覺不到真實的,因為突然發覺自己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就連現在住的院子都不屬於自己。
院子?對啊,她之所以沒有真實感,是因為她連一件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沒有。裴敬則成親後,她還能繼續住在這裡嗎?也許這間小院對於他來不值一提,但她卻不想住在這裡了。
她突然想擁有屬於自己的院子,她現在有這個能力在天都購一幢大些的宅院,但她不想要很大,她想著購棟一進的院子就夠了。
她自顧自地在為自己的以後打算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2 章
一座偏僻的空院裡,唯有一間屋子的燈火亮著。
一個人人影站在房門,敲了敲,聽到屋內的人應了一聲,才推門進去。
阿才一進門,見裴敬則坐在椅子上,一臉沉思。他不由得放低了聲音,道:“公子,人帶來了。”
裴敬則抬起頭,淡淡地說:“帶進來。”
片刻,一位富態十足,面色白淨虛胖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