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忙厲聲質問:“暇玉,這是真的嗎?”
“……是。我確實碰到哥哥慌慌張張打祖父的書房出來……”話到嘴邊,語速變得緩慢:“我問他幹什麼,他說齊御史想要滿春丸的配方,他已經吃喝拿用了齊御史的,拒絕不了了。我便勸哥哥不管這方子是不是偷的,都要叮囑齊大人,服藥前後不能疏於自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看來,哥哥似乎忘記叮囑齊大人了。或者齊大人並未按照我大哥的叮囑,服用了其他發物。”
他手背支著下顎:“慢著,你說的服藥前後不能疏於自律和其他發物指的是什麼?”
暇玉道:“這個,我大哥應該已交代過了。”
他一瞪眼:“我要你說!”
暇玉冷然道:“服藥後半個月內,不能服助情藥,不能和女子同房。”
而聽吳澄玉交代,這藥一個月服一次,就是說每次吃完藥,得過半個月清心寡慾的生活。“看來這藥,正常人還真吃不得。”他撇著嘴,很快笑道:“好了,問清楚了,本官有事要辦,不叨擾了。”說罷,起身向外走。
吳敬仁趕忙跟上去,隨在他身後,低著頭打探:“穆大人,不知小犬什麼時候能返家?”
“等我們調查清楚,自然會放人。”他笑眯眯的安慰吳敬仁:“吳太醫別急,查案講究的是人證物證俱全,急不得。”他表明了不說準信,聽的吳敬仁滿心的失望,但份子不能少,招呼小廝端著一托盤的銀子過來,道:“大熱天的,各位爺上門查案辛苦了,這是點茶水錢,務必笑納。”
“你倒是蠻機靈的。”他撿了兩錠銀子揣進袖子,朝身後的隨從道:“吳太醫是個大方人,兄弟們都有份。”於是那十幾個校尉,也湧上來,伸手在托盤上摸銀子。
吳敬仁本是想全孝敬領頭的,不想眾人都來分刮,銀子眼見不夠,便又讓人去提,做到人人有份才算完。
吳家男丁都去送錦衣衛們出門,而方氏則跌坐在椅子上,哀嘆道:“這錦衣衛同知穆錦麟。人稱‘玉面閻羅’,這案子由他辦,不訛個咱家萬把兩銀子不算完。”
2心思萌動
“今天問詢這個,明天審問那個,案子拖著不結,孝敬的銀子就像是倒進了無底洞!再把涉案的家眷關進去,慢慢弔拷,有的人家傾家蕩產也未必熬得過牢獄這關!”方氏越說越悲觀:“咱們吳家算是栽在了這個坎上了……你哥哥真是最近得了失心瘋,在外面結交狐朋狗友,到底捅了簍子。”
“娘,這麼被動的等他上門訛詐不是辦法,他這麼拿走多少銀子,都是白拿,我看穆同知壓根沒放在心上。”暇玉道:“咱們認不認識能跟穆同知說的上話的人,哪怕是個門子,只要能遞上話。套出半句實話都好!”他到底想要多少銀子,給個痛快話。
方氏搖頭:“穆同知的父親是當今梁安侯的弟弟,母親是清陽郡主,咱們這種尋常人家哪能認識他們家的人。”
難怪那副囂張的派頭,敢情和皇上沾親帶故。暇玉聽了母親的話,也犯起愁來。而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二嬸許氏突然出聲:“那個……大嫂,我族中有個弟弟常年混跡教坊司,據說和梁安侯府奶媽的兒子是好朋友……這個奶媽聽他提過一嘴,伺候過清陽郡主。如果沒錯,該哺育過穆同知。”
一席話讓絕望的方氏瞬間雙目放光:“寧蓮,有這層關係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我這個弟弟,不大長進,是個不成器的……”許氏越說聲音越低:“要不是今天看他有用處,平日我是連提都不願意提的。”
方氏很是激動,拉著妯娌坐下,仔細詢問她弟弟這個朋友的姓名和手段。
正說著,暇玉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祖父和爹回來了,趕緊從座位上起來,站在母親身後。吳敬仁見女兒這般乖巧,心裡怒氣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