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李萌。

李萌忙道：“師叔放心，我絕不多事。”

楚離點點頭，攥起蕭詩手腕驀然消失。

……

清晨的金剛寺被紫氣所繚繞。

楚離眉頭挑了挑，這是採天地之紫氣，是最純正之氣息，佛塔與陣法都在採集這紫氣，從而滋養強壯自身，讓金剛寺變得更堅固。

寺門緊閉，楚離與蕭詩站在寺外。

大圓鏡智觀照，隔著金光籠罩，他隱約看到寺內諸僧正聚集在一起。

他於是上前叩了叩寺門。

整個金剛寺唯有寺門這裡是生門，其餘各處皆是陣法籠罩。

虛安很快出現，拉開寺門請兩人進來。

“裡面正在做什麼？咱們進去可合適？”楚離問。

虛安道：“楚總管與敝寺大有淵源，不必見外，請進。”

蕭詩與楚離進了寺門後，看寺內大殿臺階下坐了二十幾個紅衣和尚，有中年僧人有老僧，也有小沙彌，不由問道：“這是做什麼呢？”

“智愚師祖正要講法。”虛安道。

“講法？”蕭詩看向楚離：“咱們還是在寺外呆一會兒吧？”

楚離笑道：“正想聽聽講法。”

蕭詩白他一眼。

她可不想聽一個老和尚嘮叨，還不如自己練一會兒功。

她如今歸於太清宗，與佛門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所以也不想聽。

楚離笑道：“聽大師講法，必有所獲，這可是難得的機緣，碰都碰不到的。”

虛安露出笑容，深以為然的點頭：“智愚祖師可是十年才講一次法的。”

“好吧，聽聽就聽聽。”蕭詩道。

諸僧對兩人的到來沒有反應，好像不知道一般，各自垂簾端坐，一動不動如入定。

虛安也坐下來。

蕭詩坐到他身邊，剛要說話，卻被楚離扯一下袖子，使了個眼色。

蕭詩閉上嘴，打量四周。

緩慢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紅衣老僧慢慢走出大殿，站到臺階上，慢慢坐下來。

這老僧乾枯瘦小，走路顫顫巍巍，隨時會跌倒一般，寬大的紅僧衣穿在身上晃晃蕩蕩，好像僧衣裡沒有身體，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僧衣與老僧一塊兒捲上天空。

楚離臉色一肅。

大圓鏡智雖被剋制，威力大損，卻仍能看到老僧後腦勺有三輪光環，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旁人卻是看不到。

“阿彌陀佛……”智愚和尚盤膝坐到臺階上後，合起枯瘦的雙手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眾僧齊宣佛號。

楚離眼前一晃，驟然變化。

他彷彿站在了海面之上，海水輕晃，他身體跟著晃動，卻沒有下沉，只是浮在海水之上。

虛空中有一朵巨大的蓮花，蓮花上盤膝坐著一個老僧，便是智愚和尚。

智愚和尚後腦出現一輪明月，散發著柔和清輝，籠罩著他身體，也籠罩了站在海水之上的楚離。

“阿彌陀佛……”智愚和尚緩緩開口，聲音柔和悅耳，說不出的動聽，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聽下去：“如是我聞……”

一篇楚離從沒聽過的佛法在耳邊柔和的輕誦，不必智愚和尚解說，楚離自然明悟其妙。

大日如來不動經忽然一動，眼前景物迅速消失，隨即發現自己仍坐在臺階下，臺階上坐著智愚和尚。

“阿彌陀佛……”智愚和尚的佛號聲在楚離耳邊響起，他抬頭看過去。

智愚和尚正靜靜看著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楚離合什一禮。

智愚和尚輕頜首，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輕輕一拋。

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