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開,他就像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在他的身體還沒有落地之前,第二個男人朝著終跳了過來。他的手上拿著兇器。假如被他的兇器擊中話,鐵定皮開肉綻。可是,在間不容髮之際,終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隨即揮出強烈的一擊,把對方打撞向窗玻璃。
玻璃碎裂了。玻璃的碎片朝著黑夜中飛散,而男人的身體就在碎片當中旋轉飛行著。隨著淒厲的叫聲,男人在重力的牽扯之下,飛落在日本海幽暗的海面上。
這個男人是不需要同情的。因為他原本就是想把手無縛雞之務的未亡人和嬰兒殺了,埋葬於黑暗當中的人。現在就要看看是上帝的慈悲或惡魔的眷顧是不是能救他了。
“哪,你想要有什麼下場?”
看見終好戰的眼光,剩下的一個男人不知該把狼狽的視線移往何處。兩個同伴都在瞬間就被打倒了。寒川夫人的臉色則和男人的驚愣完全成了對照,她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這個時候,隔間的壁響起了敲擊聲,大概是隔室的客人被這邊的聲音嚇到了吧?
男人露出了牙齒。他並不感到絕望。因為他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有一個貴重的人質——嬰兒。他把手搭上發出號哭聲的嬰兒的咽喉,恨恨地說道。
“你敢再動一步,我就掐斷這個嬰兒的咽喉。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反手想開啟拉門。當門開了張二十公分的時候,一隻手從外面伸進來了。在不到一秒鐘的激烈糾纏之後,嬰兒被人搶走了。“老哥!”終發出了快樂的叫聲。用一隻手抱著嬰兒,站在拉門旁邊的人就是龍堂家的年輕家長。
始是不可能把事情都交給弟弟們,然後自己在家裡悠哉悠哉地等著的。這一次,他從學校回家途中,就直接到車站去搭列車了。他帶著餘一起去。他們在距離長野方向三十公里之外的特快車車站下車,換乘特快“華麗的北國”。另一方面,續在這段期間內跳上了停在車站前的四輪驅動車,飛馳在和鐵軌並行著的國道上,追逐著特快車。這個工作也是他事先防萬一事情出了狀況時的應變措施。
本來,始並不喜歡這樣的小技柄。他的一貫行事作風是堂堂正正地從大門長驅直入的。然而,一想到這次碰到的對手是那麼地毒辣,他覺得是有必要小心些。他不認為名雲一族不會去探查出寒川未亡人孃家的所在地。可是,如果離開海東市而引發事件的話,善後工作可能就不那麼容易擺平了,所以,他們加害寒川未亡人的可能性並不高。始推測,等她回到海東市的時候,就是名雲一派下手的好機會了。
“餘,你抱好嬰兒。”始把嬰兒遞給麼弟,長身一站,就來到第三個男人的面前。男人被他的氣勢所壓,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可是,在狹窄的車廂裡,實在也沒什麼地方可進退。他的背後還有終護衛著寒川夫人,臉上帶著微笑備戰著。
“可惡,你們……!”面對這種場合,這些惡棍的走狗們總是說出一些沒有創意的臺詞來。原本他們的計劃是殺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和嬰兒,所以根本沒有預料到會出現強敵。男人怒氣攻心,毫無技巧地襲擊了過來。他的兇器是裝滿了彈子的皮袋。這原本是想用來敲擊寒川夫人的後腦勺,讓她昏迷之後,再把她從列車上丟到海里去的。
兇器來勢洶洶地揮了下來,打在始的左頸部。男人的勝利感在不到一秒鐘的內就煙消霧散了。不動聲色地接受了強烈的一擊之後,始揮了揮一隻手。男人的視線中立刻充滿了火花,他聽到了自己的頭和牆壁猛烈撞擊的聲音。
男人就著牆壁滑了下來。他的手抓住了安裝在壁面上的黑色繩子,隨著他下沉的身子,繩子被拉扯了下來。尖銳的鈴聲響起。那條繩子是在發生緊急事態時要求停車用的。
列車搖晃著開始減速。事態一下子變得混亂了。始向夫人表明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