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的秀才一樣,都在抬頭注視羅鐵琴的身影。
只見羅鐵琴樣貌不凡,臉部的線條堅毅中又有無比柔和,卻不矛盾,而是讓人覺得此人縹緲如雲,卻又剛硬如鐵!
羅鐵琴衝著地面一指,只說一聲‘琴來’,地上就顯化出了無數的琴臺瑤琴。
其中香爐、杌凳、抱劍童子,連擦汗的手巾都一應俱全。
“欲成戰琴文士者,上前五步;欲成詩樂文士者,上前十步。”
說這話的時候,寶玉看見羅鐵琴的神色有點希冀,也有點緊張。
所謂戰琴文士,就是拋棄對詩詞的研究,轉而專心研究琴藝,讓得才氣與琴藝結合,發揮出強悍的戰鬥力,或是直達人心、靈魄的恐怖攻擊。
就好像他在二十一世紀看過的‘六指魔琴’。
戰琴文士和普通的文人談不上高低優劣,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罷了,比如寶玉自己,詩詞方面那是優勢很大,但是琴藝方面,他也只能對自己呵呵一次。
而詩樂文士,雖然能夠發揮出部分戰琴舉人的力量,但是更側重的方面,卻是以琴曲伴奏,增幅別人詩詞文章的威力。
寶玉聽說過這種文人,但是從沒見過,畢竟喜歡做‘輔助’的,向來都是不多……
羅鐵琴的聲音剛落,就有三十幾個秀才上前五步。
可是上前十步的,竟然只有一個秀才。
“只有一個人想做詩樂文士?”
羅鐵琴忍不住搖了搖頭。
詩樂文士需要極為高超的琴藝,必須稱得上是‘一代大家’才行,哪怕四軍無數次提高了詩樂文士的待遇,仍然很少有人敢走上這條道路。
想到每次舉人大考前四軍都專門派人找他,羅鐵琴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還有沒有想做詩樂文士的?想做的,上前十步!”
這一次,聲音冷冽了些許。
秀才們躁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立馬沉默了下去。
詩樂文士實在太難,有那種本事、毅力,他們在詩詞歌賦上都能成為大家,幹嘛去做那種給別人添嫁衣裳的傢伙?
就算大週四軍給的待遇再高,難道還能比得上自身的腰桿硬了,得來的好處更多?
想及此處,秀才們都一臉堅定。
可是這個時候,有個人的臉色不斷變幻,最後卻十分堅定的上前行去。
一步,兩步,
三步,四步,
五步……
十步!
這人走到最前面的瑤琴坐下,手掌摁住琴絃。
寶玉只覺得有人從身後走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趙貴寧上前十步,坐在了最前面的瑤琴那裡。
“貴寧,咱們說好了,都不做詩樂文士!”
寶玉忍不住驚叫道。
聽見寶玉的聲音,趙貴寧轉過身子,笑道:“寶二爺,都不做這個,那是覺得這個很難往上爬呢,可是咱們一應同窗中,要是有我這個詩樂文士,戰鬥力得增幅好幾成。”
“那也不能用你的前途冒險!”
“沒關係。”
趙貴寧笑得十分燦爛,這個向來溫吞吞的,不被惹急就不發火的老好人,此時比暴曬了千年的石頭還倔。
“我趙貴寧這輩子就沒想太多,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個舉人,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真個不能再進一步了,那也沒什麼關係。
再說了寶二爺,有您在呢,我可不覺得自己會原地踏步……
寶二爺,請恕貴寧失禮。”
說罷,趙貴寧就轉回去身體,手掌摁著琴絃,打定主意,那是任誰勸告,都是一個不聽。
可是這時候,寶玉身後的百多個秀才躁動了一下,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