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過去這麼多年,雯姑娘平平安安地長大,嫁給個普通的書生,那書生也比較出息,後來給天下名臣張蘭芝做幕僚,身份不高,位置很重要。
如果不出意外,怕是一生就這麼很順遂地過去,不曾想,那書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附逆,暗中投了翁山郡王。
雯姑娘自己就是吃過這種苦的人,一提起謀反,就先嚇得六神無主,拼命苦勸,她丈夫不光不聽她的,還怕她走漏訊息,再加上那個男人並不寵愛她,反而更愛家裡一潑辣小妾,很有寵妾滅妻的意思。
那小妾一煽動,這男人便對結髮妻子動了殺心。
幸虧夏嬤嬤是個精明認,那是跟著雯姑娘的母親,在國公府裡歷練過的,一察覺不對,立時就帶著姑娘連夜奔逃,一路不敢停,拼命逃跑,這一路上,他們是吃盡了苦頭,幸虧正好撞見安王爺的馬車,夏嬤嬤認識安王府的牌子,便用雯姑娘始終隨身攜帶的兵符為證據,懇求王爺搭救。
可能老天爺還沒想讓主僕二人死去,她們稀裡糊塗地就讓方容救下,調養了一陣子身體,便被送往京城。
雯姑娘會有了身孕,這到是誰也不曾想到,她出嫁三年,一直沒訊息,吃了好些調理的藥材都不管用,往日也殷切盼著能有個孩子,這會兒孩子才來,就不知該讓人說什麼才好。
許薇姝現在是不知道雯姑娘的身份,如果知道,肯定覺得這女人不靠譜。
她是盧國公血脈的事兒,本應該盡力隱瞞,隱瞞不住也不該自己亂說,春杏兒一個從外面買來,根本不知可信不可信的丫鬟,就隨便能知主人家的私事,未免太疏忽大意。
許薇姝這會兒也沒力氣關注家裡的小麻煩。
皇帝又抽風了。
他要復立太子。
大臣:靠,早猜到萬歲爺最近動作頻頻,有讓太子起復的跡象。
另外的大臣:不是吧,儲君廢立乃大事啊,怎麼能如此兒戲!
還有那些個和義王,忠王串聯的大臣:那絕對不行!
自從太子下臺,他們沒少落井下石,廢太子的罪狀,就有不知多少是他們羅列的,要是太子真當了皇帝,哪兒還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一時間,雪片般的摺子飛入紫宸殿。
皇帝到躲進了蓬萊宮,拉著皇后一邊說笑,一邊讓人收拾東宮,打算讓太子再搬到東宮來。
那些摺子他連看也不看,直接就讓女官們弄到焚燒爐裡燒了。
皇帝瞧著女官們辛辛苦苦搬奏摺,不覺一笑,他當年剛剛為帝時,做事無不戰戰兢兢,每一份奏摺都認認真真批改,就怕哪裡不對,再讓臣子們寒心。
做了幾十年皇帝之後的現在,他是很難對那些奏摺有什麼敬畏之心了。
尤其是這會兒的奏摺,大臣們送上來的東西,有多少是他們自己寫的,猶未可知,恐怕大部分都是幕僚寫完,自己謄抄,上奏摺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國家,百分之八十是他們的私心。
人人都有私心,皇帝自己也有,他沒辦法讓自己的臣子們沒有私心,就只能讓自己學著操控他們的私心了。
“梓潼,你收拾好東宮,把那幾個偏殿也清理出來,這不要過年了,就讓太子帶著容哥兒,密哥兒,實哥兒,宜哥兒進宮住幾天。”
皇后怔了下,應了:“那忠王和義王兩家呢?”
皇帝想了想,點點頭:“一併叫上。”
看了看萬歲爺的臉色,皇后心裡便明白,雖然是一併叫上,但太子一家子才是重點。
雖然太子還沒有復立,可皇后只當他還是太子。
其實,太子繼承皇位,對皇后來說,不是件好事兒,無論哪個兒子上位,她都是皇太后,既然沒自己的孩子,她就寧願上來的是個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