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板敏感,興許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吧。不礙事兒,塗抹些藥膏就可以了。”我淡淡說。
擦完後,我換了件月白色寬鬆的斜襟盤扣棉麻寢衣,長睡褲,棉麻的料子透氣,對身上的疹子好。只是月白色的衣服襯得我面板蒼白,沒幾絲血色,加上衣裳胸前繡著一枝寒梅,更顯得清瘦柔弱。
“夫人這些日子瘦了一圈,你瞧,這衣服都撐不起來了!”春桃打量著我,心疼說,“夫人可得多吃點兒,人還是要紅紅潤潤的好,胖一些沒關係!”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罷了,就當是減肥了,等我好利索了,看我怎麼吃回來!”我笑說。
“您披件大衣在外頭,坐一坐,早上將軍臨走時給醫院去了電話,約好了一聲九點一刻來,我下樓給您準備早餐,一會兒送上來!”春桃說。
“好。哎,怎麼不見月棠?”一大早那丫頭就沒在我面前露面過。
春桃搖搖頭,說,“是將軍讓我上來伺候您的,月棠回家去了,說是家裡有事兒。”
“行,我知道了。”
春桃下樓許久不上來,我又餓得慌,便慢慢走下樓想自己去找點兒吃的。剛走到樓梯中央,便聽見樓下客廳打掃的丫鬟小聲議論,我一聽到廢樓兩個字,一下子精神抖擻,站在樓梯上悄悄聽。
“怎麼會呢?那樓廢了幾年了,怎麼可能有人!”
“我還希望是人!若不是……可不就是見鬼了麼?”
“別胡說,這府裡最忌諱說鬼不鬼的,若是被紀小姐聽到了,可就……”
“可平白無故的,裡頭怎麼會有火光?這將軍府整個都是通電的,怎會有人燒蠟燭呢?不行,我明天得向紀小姐請假,去城隍廟求張平安符,我心臟不好,經不起嚇!”
“你真去?那你給我也求一張吧!”
“嘿,你不是不相信的麼?”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反正你都要去,順路唄!”
“行行行,答應你了,下次有好吃的,你可別忘了我!趕緊幹活吧!”
小丫頭們說完,便認真打掃起來,我站在樓梯上怔怔地,拿廢樓裡當真有人?為什麼說那裡是將軍府的禁忌?整個府裡,沒幾個人敢提及,那棟破舊的房子裡,到底有什麼?而且,既然是破舊的房子,沈毅留著它幹什麼?有礙觀瞻不說,還佔地方。
那裡面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沈毅捨不得的東西。
“夫人!您怎麼在這裡?”春桃端著早餐出來,見我站在樓梯上,連忙道歉說,“您是餓了吧?都怪我,弄髒了衣裳,會房間換了一件,讓夫人久等了。”
那兩個打掃的丫頭驚恐地看著我,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悻悻然低頭。
“沒事兒,我正好想走動走動,就在樓下吃吧,你放在茶几上。”
“好!”春桃麻利地放好東西,又上來扶我,叫我小心臺階。
那兩個丫頭也機靈,一溜煙兒跑了,春桃氣急,跺腳說,“嘿,這兩丫頭,就知道偷懶!”
“算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九點一刻,醫生準時到,先是剪開紗布,檢查了下傷口,傷口雖然結了痂,但是還沒完全癒合,那一聲搖了搖頭,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招呼護士拿酒精消毒,再換上一層藥,拿紗布重新裹上,那酒精接觸到傷口的時候,疼得我眼淚花顫抖,但除了咬牙忍住,別無他法。
那醫生收拾好了過後,開了一些藥交給春桃,護士囑咐她怎麼服用,春桃都一一記下了。那醫生是德國人,有一雙深邃幽藍的眸子,個子不算太高,留著鬍子,看起來也是蠻紳士的。他會講一些中國話,但不是很精通,之前和我說話的時候聽著挺彆扭的,不由地想笑。
我擔心身上的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