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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要去廁所了,就挪動腳步,一點一點兒地往前磨蹭著,雖然費力,卻也一步一步挪到衛生間裡了。
他看到,衛生間已經讓美蓉收拾得乾乾淨淨,特別是大便器上,美蓉換上了新的座墊,這一下,他可以放心使用了。他伸出右手,扶著牆壁,慢慢坐到了便器上。
他抬手一看錶,從窗臺到衛生間,不過十幾米,卻花了十分鐘;而且,像是長途跋涉似,他現在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坐在便器上,他只是撒了一泡尿。尿完了,他又試著蹲下來,拿出手紙,看看能不能自己用手去擦屁股,結果,試驗成功。他想,即使將來大便,也不用美蓉來幫忙了。
自己的問題,自己可以解決了。他有點興奮,哼起了小曲。
“幹什麼呢?上廁所還唱歌?”美蓉在外面問了他一句,“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可以自理了。”他愉快地告訴她。
他確實很愉快,因為,從此之後,他可以自理這件最麻煩的事情了。他不用再發愁了,也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了!
儘管他宣告不用她幫忙,她還是走進來扶住了他。還代他沖洗了便池子。
他忽然覺得,美蓉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嘮嘮叨叨的了,也許是美玉告訴了她,警告了她。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真有些自責。如果他一時糊塗了,現在的美蓉、虎子該是多麼悲傷,多麼悽慘!他們該如何面對世人的責難呢?!
回到床上,美蓉遞過了降壓藥給他吃。吃完了藥,實在是沒事可做,他拿起手機,給美玉發簡訊:美玉,你幹什麼去了?告訴你,我可以自己上廁所了;我可以自理了。
美玉回應:市衛生防疫站來飯店檢查衛生。我得應付一下。祝賀你可以自理了。看來,你不用害怕我幫助你上廁所了。哈哈!
小姨子總是這麼風趣,真有意思。他本想再發一條逗她玩兒,一聽說是防疫站來找飯店的麻煩,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 一會兒,手機響了,一看,是美玉的。
“美玉,什麼事兒?”他接過來,問。
“他們硬說飯店衛生不合格。要封我們的門。”
“怎麼不合格?前些天區裡不是剛剛發了許可證嗎?”
“不知道。我看,他們純粹是來找麻煩的。”
“是市防疫站的人嗎?”
“不是。是愛國衛生運動委員會的。”
“愛委會?”他皺起了眉頭,“這個部門輕易不管具體事兒的,今天怎麼也執法了?”
“姐夫,我好說歹說也不行。你找找鞠市長吧!”
“不用。”他突然想起市愛委會的主任就是他的一個老部下,立刻告訴美玉,“我找他們的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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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一聽是省長的電話,立刻抱歉說:“對不起,老領導,給你添麻煩了。呵呵,‘愛委會’執法也是被逼的。省裡賣給我們的滅鼠藥,市財政至今也不給錢償還。我們就得自己想辦法呀。呵呵,省長,對不起,讓你的親戚買點兒滅鼠藥吧!少買點兒。”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是,人家飯店裡沒有老鼠,你憑什麼讓人家買滅鼠藥?他本想訓斥對方几句,可一想對方是一位女同志,就不好意思張嘴了。
於是,他讓美玉買了100元錢的滅鼠藥,問題解決了。
媽的,純粹是土匪行為!美蓉罵了一句:“美玉有你這省長姐夫還得拿錢買耗子藥。要是平民老百姓,還有個活嗎?”
這就叫,逼良為娼!
他發現,自己這幾天,說話不注意影響了。
不過,這事兒也真沒地方講理去。如果說愛委會的人不應該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