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南的“道貌岸然”,卻是嘴硬道:“你想哪裡去了?朕可不像你,飽暖思淫慾,滿腦子都是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他轉身離開,臨走時掏出一柄飛刀遞給她,“快點幹正事。”
鬧半天她成飽暖思淫慾了?!凌書南頗有些無語,恨不能把手裡頭的飛刀朝他的背影擲去,一低頭,才發現這柄飛刀有些特別,中間是竹柄,上下各有兩片鋒利的刀片,一面斜尖,一面寬平,都是極好的品質。這哪裡是飛刀,分明就是專門為她打造的雕刻刀。
呵,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專用的雕刻師了!
眼見竹柄中央刻著幾朵祥雲,凌書南稍稍一想,莫不是寓意他自己的名字?她不禁撇了撇嘴,由衷地感嘆道:“刻得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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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東風夜放 第七十三章 午門擾葬禮(1)
在國喪方面,曾國沿襲吳舊制,大行皇帝梓宮停靈二十七日後才出殯移往宮城外的別苑壽德殿,當梓宮安放好之後,才由新皇帝親迎大行皇帝牌位回建福宮並供奉太廟。至於梓宮則需要百日之後,再擇吉安葬。
然而,酈天霄卻一改舊制,趕在酈圭頭七的這一日,直接將他的棺槨葬入皇陵。那棺木中並非酈圭真身,雖說此事被揭發的機率極小,但未免夜長夢多,還是隻有及時下葬,才能塵埃落定。
前一日,酈天霄按照規矩,遣官員以葬期告天地宗社,又從午門一路祭祀出城,當晚開始祭祀,司禮監、禮部命執事者設大昇轝、陳葬儀於午門外。
次日凌晨,靈駕進發,先用小轝抬梓宮至午門,這期間,皇帝與大行皇帝的後宮嬪妃都需要全程哭喪。至午門後,則由禮官請梓宮升大升轝,運送出宮,皇帝與后妃便可回去,但親王及大臣等皆需要一路相送出城,行辭祖禮。
凌書南因為覺得這國喪也算是舉國的盛典,頗有些好奇,也穿著喪服來旁觀。初時,見所有王公大臣、內侍宮女都素服披麻,明明都事不關己,還一個二個哀嚎地猶如死了親爹一般,她只覺得這氣氛有些意思。但久了之後,發現動不動就要三叩九拜,謁辭祭奠,便只剩下枯燥無趣,恨不能早點回去。
於是,趁著酈天霄走至自己身旁時,低聲問他,“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肚子餓了……”
一身素冠麻衣的酈夭霄差點沒有站穩,“你是豬變的?”
凌書南道,“從昨天晚上起就沒進食了。你好歹也準備些饅頭吧,再不開飯,我只好把隨身的麵糰吃了。”
酈天霄好容易才按捺住脾氣道:“快了。靈駕一發,就能回去。”
正說著,樂聲起,吉時到。禮官命內侍捧冊寶、神帛置於輿中,執事官升梓宮,待一切安妥,禮官命日御儀仗居前,冊寶、神帛、神亭、銘旌以次行,浩浩湯湯的送葬隊伍便要啟程。凌書南忍不住望了一眼後邊,那奠品之中,還有著她親手炮製的“賀夫人”。
午門終於大開,門外百官、軍民耆老、命婦等早已跪迎在道旁,嚎啕啼哭。凌書南站在酈天霄身後,與他一齊目送著車隊出午門,心裡頭正想著蒸餃、饅頭、肉包等等,就聽見一聲老邁卻又突兀的聲音響起,“冤枉啊!”
只見一個白髮老人斜刺裡竄出來,直接撲倒在了靈轝之前。
凌書南心咯噔一跳,直覺告訴她,這頓早飯應該是泡湯了。
酈天霄已將禁衛軍悉數換成了神機營,宮中一切皆在嚴密掌控之中。午門外雖然人數眾多,但多是些品階較低的官員和士紳命婦,既不會是酈圭親信,又沒有實權,說實在話,於他們而言,誰當皇帝,還不都是一樣地參拜?酈天霄並不認為他們會有什麼問題。卻萬萬想不到,竟然還是有人在這個時候鬧出事來。
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