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在堆在一邊的簇新婚紗上,濡溼了前襟。
“啊?婚紗弄髒了。我說不要試的……都是你……現在怎麼辦?結婚怎麼辦啊?”程雨非大急,心疼地用溼毛巾擦拭著汙跡。
“那就別辦。反正你也不想結婚,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取消婚禮。乾脆別辦了。”蘇一鳴再受不了,心煩意亂地轉身,摔門而出。
“我不是……一鳴,一鳴!這麼晚了去哪?”程雨非追了出去,眼睜睜看著他的輝騰尖利地叫著,憤怒地轉了個圈,出了小區大門……
蘇一鳴走進酒吧,要了一大杯酒,全灌了下去,心頭的那份怒火卻燒的更加熱烈。這麼多天累死累活,就是想要在結婚之前把公司的事情都處理了,屆時能夠痛快地陪她度一個值得終生銘記的蜜月。可她不理解,整天都用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煩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這麼煩的一個女人?還有婚禮,明明知道不能改期,一再地提出這麼個要求,她根本就沒有誠心嫁給自己!
算了!乾脆別結婚了!蘇一鳴再灌了一杯酒,手機卻在此時溫柔地唱起歌來。是雨非。他以前設定過,她打過來的電話鈴聲是蔡琴的老歌,讀你。不過現在他想把它換成烏鴉呱呱叫。
蘇一鳴直接按掉電話,同時憤憤地把鈴聲調成了靜音。他很累。今夜他只想在酒精裡放鬆麻醉自己,忘記所有的煩惱,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那顆臭土豆,不理也罷!
程雨非很擔心,她撥了無數個電話給蘇一鳴,都沒人接聽。她知道他生氣了,為了這麼點小事發脾氣,深更半夜跑出去,她覺得他很幼稚。可再幼稚也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邊會不會累了,餓了?真不讓人省心。
_ 就在這樣的憂慮中煎熬了幾個小時,她終於接到了蘇一鳴的電話。電話裡聽不見他的聲音,只有有些嘈雜的背景聲響。她恐懼地對著電話一再呼喚他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回答。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裡終於傳來了清晰可辨的人聲:“喂……喂?請問您是這位蘇先生的家人麼?他喝醉了,你能不能把他帶回去?這裡是Angel face酒吧……”
喝醉了?只是跑出去喝酒了?程雨非稍稍鬆了口氣,馬上出門打了輛車。路上她有些後悔,早知道讓他在家裡喝兩口解解饞了。
Angel face緊靠市區某個著名的CBD,在酒吧裡算不上獨樹一幟,不過品質不錯,音樂服務都是上佳,所以人氣很旺。
服務生撓了一下腦袋:“喝醉酒的先生?哦……是有這麼一位先生,剛剛有位女士說是他的朋友,要送他回家……已經出門了。你去停車場看看,剛走。我們有個服務生送那位先生一起過去的。”
雖然已是凌晨,停車場車子還挺多,程雨非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蘇一鳴的車,車內開著燈,引擎輕響著,似乎就要發動。程雨非緊趕了幾步,卻在接近車子的時候猝然停下步伐,宛如五雷轟頂。
車子離她不過數米之遙,裡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車裡有兩個人擁在一起激吻,神情迷醉,動作投入。一個是明明白白就是蘇一鳴,另外一個,在兩人終於分開後,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就是上次那個送蘇一鳴回家的漂亮女人,上次就瞧著她神情古怪,原來真的跟蘇一鳴關係曖昧……程雨非甩了甩頭,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覺,忍不住摸了一下胸口。
那裡有什麼東西玻璃一樣碎了,冰雪一樣化了,忽然間空落得難受。那個瞬間她有些失措,不知道是要憤怒地奔過去,還是倉惶地逃掉。可惜敵人沒給她捉姦拿雙的機會,車子忽然開動了,呼地一聲衝了過來,越過心碎神傷的程雨非衝出了停車場,差點撞上邊上的花壇。
不知道在停車場呆立了多久,程雨非才慢慢回過魂來。回過魂來卻又開始擔心,因為她忽然醒起,剛剛是蘇一鳴坐在駕駛位上,喝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