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轉身’,不小心扭的……”
蘇一鳴差點口吐鮮血暈倒在地,他不明白陸野平今天是中了什麼邪。這小子嘴巴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這他知道,可是也就是在男人聚會的情形下扯扯淡,有女人在他還是很斯文很注意形象的。他也知道陸野平不僅人品不佳,酒品也極差,喝高了就滿嘴噴糞,可他酒量是很巨的,極少出現酒後失態的情況。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明顯掌控不住形勢。
蘇一鳴苦思冥想,覺得如今之計只有一條路能夠走,就是戲劇性地捂著胸口痛苦的裝病倒下,中斷這場已經毫無意義的晚餐,擺脫這個明顯已經失控的爛攤子局面。可他並沒有這樣做,一來,在專業人士面前演出這場戲碼,想要取信會非常艱難,二來,他有些猶豫,他不想讓美女醫生覺得自己是個病秧子,他覺得作為醫生,選物件很可能對健康特別挑剔。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靈犀,當他動了裝病這個心思的時候,陸野平忽然戲劇性地捂住胸口,慢慢地從凳子上溜到了地上……
蘇一鳴從廣濟醫院急診科出來的時候,覺得今天丟人真是丟到了姥姥家。他看著天邊已經浮出的淡淡青白色,對程雨非道:“天都快亮了,程醫生,我送你回家。”
程雨非客氣而冷淡地拒絕:“不用,我自己打車先走。你還是照顧一下你的朋友……他真的是大學老師?”
蘇一鳴看著她疲倦而冷淡的神情,懊喪地辯解:“嗯……野平平時不是這樣,都是因為那瓶假酒,他平時風度翩翩,詼諧風趣,一直很受學生歡迎。昨天,絕對是個意外……”
程雨非淡淡點頭:“明白,可以理解。大家平時都帶了假面,難得會有原形畢露的時候。”
“……”蘇一鳴無言以對。
程雨非異常客氣地向蘇一鳴告別,蘇一鳴不死心地做誠懇狀辯解:“呃……程醫生,野平說得那些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跟那個系花,不是他說的那樣子。雖然,現在我是個流氓,當年還是個純情少年……絕對不會對系花做出什麼非分的事情……”
蘇一鳴確實是受了冤枉,那夜他跟系花女友相談甚歡,一下子忘乎所以,過了宿舍熄燈鎖門的時間。結果系花出不了門,只好住在他們宿舍,他也毫不客氣地將弟兄們趕小豬一樣趕到了隔壁宿舍跟人拼床。不過那時候的蘇一鳴還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什麼都不懂,守著貌美如花的系花心似狂潮一夜無眠,卻不敢越雷池一步。他覺得那夜的自己就象一支菸花,一邊打擺子一樣的顫抖著,一邊滿腦子都是明媚豔麗的夢幻,這樣折騰了一夜,到了早上四點,他估摸著下面門開了,就親自送系花出去。一路上沒有碰到人,直到系花順利地溜出去,他鬆了口氣一回頭,才發現看門的吳老頭大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自己。
為了堵住吳老頭的嘴巴,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到學校邊上的24小時便利店,大出血買了一包中華煙,又以同樣的速度衝回去賄賂看門老頭,就在這來回衝刺的過程中他扭傷了腳脖子。可是等弟兄們早上起來看到黑著眼圈跛著腳的蘇一鳴,整個宿舍都沸騰了,無數描述昨夜旖旎風光的動人故事開始在他們宿舍流傳,經久不息。有被系花踢下床扭了腳的版本,有太激動自己滾下來的版本,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不管蘇一鳴怎樣磨破嘴皮地解釋,賭咒發誓地否認都沒有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從蛛絲馬跡裡得出的推理是強大的,這個黑鍋蘇一鳴一直背了十幾年,到了今天,竟然還陰魂不散地出來壞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