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廳內寂靜得可怕,只聽到電話中傳來一陣綿長的呼吸聲。
王彧堯喉間乾澀,主動開口問:“都安裝好了沒有?”
“在那裡住可住得習慣?”
他一連問了兩句,心中更關心她現今的狀況,他想問她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王茵握緊電話點點頭:“嗯。”
又隔了一會兒,王彧堯勉強笑道:“那就好,現今時間不早了,你要早點睡覺。”
他收回笑容,臉色陰鬱,正想結束通話那掛,哪知道王茵在那頭出聲喊道:“彧堯……”只是停頓了幾秒,她低著頭,小聲囁嚅:“謝謝你。”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和眷戀,除了這一句,她不知自己還能對他說些什麼,甚至有些後悔那晚的衝動言行。
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相隔那麼遠。更是第一次說著這樣生疏客套的話語。
許是王茵的這番話令他胸腔一震,王彧堯沒立即回話,他眸光幽深,半晌過後,才笑著回道:“傻女!你跑去讀書我怎麼會不管你,在那邊好好顧自己。有任何事情打電話給我。”
兩人之間的矛盾終於在這一次再次化解,其實他很想她,這些日子他都在等她的電話,等到今日才終於接到。只是不知為何,在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剎那,所有的言語突然哽在喉間,不得發聲。只能衝著她強顏歡笑,要她好好照顧自己。
他們兩人都沒在提及那晚的事情,結束通話電話後的王彧堯仰頭靠著沙發閉目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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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茵入學已有一個禮拜,這陣子只是同匡北明偶爾通電話,更無其他往來,匡北明最近被案件纏得離不開身,蔣永健的案子一下來,又被轉交至重案組。上次王彧堯透露給他的訊息,於他而言並無半點幫助,倒是幫了重案組一個大忙,只有他知道,王彧堯並不想將詳細內容全盤托出。
王茵認識的鬼佬同學太有趣,不是學習粵語,就是向王茵問及古典文學,她每天和同學交流研究計劃,或是聽幾場講座,一天下來到也充實了不少,只是研究經費不知幾時才能發,不過自從輝佬來過以後,她現今根本不用為經濟發愁。
匡北明與王茵在中環太古廣場逛完街,兩人一同去餐廳用餐。席間匡北明突然發問:“阿茵,你知不知王先生究竟所做事?”
王茵吃一口魚子醬,笑了笑:“你想打聽他什麼事?”只是愣了幾秒,她緊接道:“不就是開飯店嘍,生意轉好就開始經營公司。”
“你們有無糾紛?”
匡北明苦笑搖頭:“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若是不願意講,也無事。”
王茵見匡北明一臉不可置信,心中已明,低頭抿嘴輕笑:“北明,我知他以前是古惑仔,畢竟他曾經跟住我生父做事,你知道倪康曾經是怎樣的人,誰會信他底子乾淨,但是自從我們離開香港去溫哥華之後,他已然同過去大不一樣,剛回港我同他在一起吃過很多苦,店裡生意太好遭同行妒忌被砸,我的眼睛就因此出事。”
她繼續說:“後來有人來打架,他再次負傷住院,那段日子是我們最難熬的時候,但他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我這樣同你講,我不是想為他解釋,我只是不信他會做違法事,他要是早靠撈偏門過活,或者走其他捷徑,完全可以去找倪正良,因為倪正良的老婆曾主動找過我,若是他肯開口,那樣我們的日子更不會這樣困難,他答應過我的,要靠自己的雙手重新來過。所以我信他。”
匡北明低頭笑了笑,不再言語,既然王茵對王彧堯的為人深信不疑,他也不必多講,況且多說無用。
到兩人用過晚餐,看完一場電影已經是九點多,匡北明開車送王茵回到住處。
“阿茵,可考慮清楚了?”
匡北明問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