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吧,一會出去當心著涼。”
君莫依言將白色夾克脫下,正要放在身邊椅子上,韓自揚突然將手伸給她:“給我。”他將自己的大衣放在椅子上,又將君莫的外套放上——那麼自然貼心。君莫愣愣的看著他那件經典的英國牌子的風衣,良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韓自揚懷疑的看了看她,“餓傻了?”
“沒有。”她掩飾的笑笑,左手托腮,望出去玻璃上用白色的泡沫噴料寫滿了歪歪扭扭的“MERRY CHRISTMAS”。原來最大的幸福不過就是在飢寒交迫的時候期待一頓即將到來的美食。她見到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正在微微淺笑,兩頰上暈出粉色。
他不過吃幾口就覺得足夠了,本就不是很餓,也就安心得放下筷子看她吃。君莫小口小口的吃,卻似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菜上——讓旁邊的人也會覺得吃得很幸福。菜的分量真的很足——至少在南方算是極多了。
君莫放下筷子,淺淺喝了口橙汁,笑著說:“我上學的時候,這樣四份菜一頓就能吃完。而且量比這家的還要多。”她微微眯起眼睛,以前只要一和林頡峻有了小矛盾,總是一個人氣鼓鼓的跑到小飯店,好好的把自己餵飽——她管這叫好好對待自己。
她的眼睛變得濛濛起來,韓自揚猜她想起了往事,他自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卻也止不住心中微微刺痛。他只是順著她的話,“那今天夠不夠吃?”
怎麼能不夠,君莫想起那天自己也是這樣對林頡峻說:“老了,吃不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極可愛,認真地像是和對方爭辯,韓自揚收回停駐在她身上過久的目光,覺得這一刻喜悅,真的切實,而非虛幻。
買單出門,韓自揚將外套給她:“要不要在街上逛逛?”
這樣好的氣氛,君莫也不願意很快回家。才匯入人流,就有小販擠上來推銷玫瑰——不依不饒的樣子讓君莫氣結,無計可施的望向韓自揚。他看了看小販手中的花,伸手拿出皮夾,一邊問君莫:“都要了。”
“都要了?”君莫不可置信的看看韓自揚,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販——這樣醜的玫瑰花——紅中帶黑的花瓣,還是奄奄一息的——15元一支,他怎麼不去搶?
“我不要玫瑰花。”君莫笑靨如花,指指小販身上掛的惡魔小紅角,“我要那個。”然後她戴上那個紅色的發亮小角,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似乎有兩團活潑的小火焰在她柔黑的馬尾上跳躍,韓自揚在她身後,嘴角含著笑,目光中有他自己從未察覺的縱溺。
這個城市的心臟地帶,人來人往的圍繞著五光十色的音樂噴泉,似乎絕大多數是學生。他們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城市的夜空難得清晰而星光可見,韓自揚覺得自己說了很多話,甚至是現在少有提起的過去,他說起自己大學時和同學一起辦得皮包公司,曾經三天三夜的程式設計序,原來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可他以今天的成就緩緩講來,只會讓人感嘆這些經歷讓這個年輕的男子更加的富有魅力,一種混合著堅韌、智慧和成熟的氣質。
“知道麼?那天我送鮑威爾的時候,他特意提起你,說你是個態度很認真的女學者。”他說的時候明顯嘴角帶著含義不明的笑。
君莫微窘,她倒是不知道原來給別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大約是高燒了一場,前塵往事變得模糊起來,只記得自己在博物館義正詞嚴又感情充沛的說了很長一段話。
她訕訕的笑,很是不好意思,只能向他坦白:“我是頂撞了他——犯了酒店業的大忌。”她吐了吐舌頭,“可見,人人都有優缺點的。”語氣中帶了點小小的心虛,畢竟對方是瑞明的大股東。
韓自揚倒是不以為意:“對外國人,就是要有理有據有節。”
說到後來,君莫順口便問:“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