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風乾了。歐陽川文低頭看了下浸透聖女白裙的羊水,就知道聖女的羊水破了。按理說,從羊水破到現在這段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孩子萬幸的話,應該臨產了。他問聖女有幾個月了,聖女慘淡的說:“八個月了。”
“八個月。”歐陽川文眉頭皺了下,再度把住了聖女的脈搏,將意念沉入聖女的體內。意念所至,他就看到了卡於盆骨之中的嬰兒。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收回意念,一邊從靈戒往外拿手術用具一邊說:“吃過聖靈丹了是吧,我得手術,希望可以保全胎兒。”
三十來分鐘過去,歐陽川文用顫抖的雙手從聖女體內抱出了一個是溼漉漉的嬰兒。他沒有道喜,因為他知道嬰兒已經死亡了。讓薩雅再度給聖女喂下一顆聖靈丹,他從靈戒裡取出一件衣服,輕輕的裹住了嬰兒,不住的說在罪孽。
聖女清醒了過來,看著歐陽川文的表情,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輕輕的說:“薩雅,把寶寶抱過來讓我看看。”薩雅哭著,從歐陽川文的手中接過了寶寶,抱到了聖女的跟前。聖女接過,輕輕的說:“寶寶睡著了,睡的好熟,薩雅,你說寶寶是像我呢,還是像聖主。”薩雅一個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寶寶乖,寶寶乖,媽媽為你做了好多小衣服,一會回去就給你換上,你乖乖睡覺,聽媽媽的話。嗯,對了,媽媽為你起了個名字叫謝楓,你爸爸叫謝雨瀟,細雨瀟瀟,楓林聽雨,我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你一定會喜歡這個名字的。”聖女自我陶醉,眼角流出了淚水。
歐陽川文看的心好痛。身為醫生,他本應早對生死司空見慣,可為何,這司空見慣的一幕他依然心痛的要命?一個生命夭折了,謝雨瀟的第一個孩子,一個可能再度成為傳奇式強者的生命,就這麼夭折了。
電話響了。歐陽川文拿起一看,就咆哮道:“修錘子的煉,快來聖靈峰後山谷。”
“啪~”歐陽川文吼完,直接掛了電話。
聖女似沒聽到,依然輕搖著懷中的寶寶:“楓兒乖,楓兒乖乖睡覺,楓兒乖……”
謝雨瀟來了,從歐陽川文掛電話到謝雨瀟出現絕不超過一分鐘。他蓬頭垢面,鬍鬚半尺長,和一個瘋子差不多。他一眼就看見了斜坐在地上的聖女,懷中的寶寶,哭的一塌糊塗的薩雅,和怒瞪著他的歐陽川文。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覺沒有料到寶寶已經夭折了。
“聖女~”他竄了過去。
“噓~,不要吵,楓兒睡著了,你看他睡的多乖。”聖女輕輕的說。
聖女面色依然慘白,謝雨瀟手搭在聖女後腰,直接將真氣源源不斷的渡了過去,直至聖女面色紅潤,體內創傷虛弱全部復原才收回了手。
“楓兒,你起的名字嗎?是謝楓嗎?”謝雨瀟輕聲道。
“嗯,我起的名字,你喜歡嗎?”聖女道。
“喜歡,你起什麼名字我都喜歡。來,讓我抱抱。”
謝雨瀟伸出了手,輕輕的去抱。聖女遞了過來,說:“輕點抱,不要鬧醒他了。”
一抱之下,謝雨瀟立刻將意念沉入了寶寶的體內。這一探,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死了?寶寶竟然死了?不過,他的整個世界還並沒有崩潰,他是白手邪醫,他連死去幾年的親母、韓琳都能救活,何況自己剛剛死去的兒子呢。“老婆莫慌,沒事。”他輕輕的將寶寶平放在草地上,用一口真氣護住了寶寶肉身,而後站起身,默然站立。
“呼~”
他的滿頭長髮鬍鬚陡然間飛舞起來,而他則緩緩的踏著步子繞著寶寶旋轉,一邊轉一邊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