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難?也得請閣下約束令友,分撥前赴鬥場就完了。”子母神梭緩和麵色道:“那個容易。竇爺,姜爺!我們各安排各自的人。”
子母神梭武勝文與姜、竇二鏢客,忙約束眾人,不要亂竄,快排起來分赴鬥場。正在安排,外面人喊道:“你們快點吧,他們外頭早打起來了。”姜、武忙奔出來,向自己人大聲疾呼:“諸位,諸位!咱們按部就班的來。你們快分幾個人,把他們動手的人攔住吧。”喊了幾聲,立刻由胖瘦二老率領豹黨,貼右邊往鬥場走去。這一邊由黑鷹程嶽、沒影兒魏廉,當先引路,由松江三傑、馬氏雙雄,率同一班鏢客,貼左邊也往鬥場走去。
那跛子胡振業已先一步跳在殿前甬路上,面衝大殿,比手劃腳,叫罵飛豹子,等他出來鬥鬥。俞劍平向青年鏢客孟廣洪揮手授意;孟廣洪奔出來,勸阻胡跛子道:“胡五爺,您彆著急,事到如今,打是打定了;可是咱們得跟他有裡有面。”用好言相勸,胡跛子怒氣勃勃,道:“我不罵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只是不肯挪地方。馬氏雙雄走來,一拍肩膀道:“五哥,咱們上鬥場,跟他打個痛快。走走,咱們別在這裡。”
那肖國英守備拔出佩刀來,也被俞門弟子左夢雲攔住,低叫道:“九師叔,您快把刀收起來吧。我師孃教我託付您,她說胡五叔腿腳不得力,有殘疾的人肝火旺,動手太不釘對。他在氣頭上,別人攔不住,非得九叔才能哄住他。九叔,您快把五叔勸住了吧。”肖國英一時負怒,轉瞬便回過味來,笑了笑,點頭會意;插刀歸鞘,走到甬路邊,把胡跛子拖住,硬往鬥場扯。說道:“五哥,走!等一會咱哥倆挨個跟袁老二斗鬥。”當下胡、肖二友齊往廟前戲臺走去。
大殿上只剩下俞氏夫妻和智囊姜羽衝、鐵牌手胡孟剛幾人。對面也只剩下飛豹子和子母神梭武勝文跟那姓霍的、姓尹的。俞氏夫妻面面相覷,以目示意。丁雲秀見飛豹子,軒眉張目,氣焰咄咄逼人,分明有恃無恐,論年紀他已約六旬,看氣魄實在不可輕視,深恐自己的丈夫未必是他的敵手。
丁雲秀心中疑慮,乘著眾人紛紛外走,忙貼近俞劍平,低聲叩問:“鬧得這麼僵,怎麼辦?真個下場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俞劍平微籲一口氣道:“跟他對付著看,弄到哪裡,算哪裡。你只管放心,就勝不了,也未必敗。”俞夫人又看了飛豹子一眼,又看了俞劍平一眼;一個劍拔弩張,躍然欲動;一個凝神攝氣,坦然而待,正是難分軒輊。
丁雲秀雙眉微顰,乘著敵友多撤,舐了舐嘴唇,又叫了一聲:“袁二哥,我說……這當兒沒外人了,我再問問您。你真格的非跟劍平動手不可麼?到底劍平從哪一點上得罪了您?您可以說出來麼?他得罪了您,您就不能衝著小妹寬恕他一過麼?”說著衝飛豹子走來,面對面的凝視著飛豹子。(葉批:雖是廢話,亦在情理之中。)
飛豹子袁振武不由往後倒退,他實在怕這個師妹當面情求。他在丁門時,不但以掌門弟子代師授業,更替老師料理家務。前院有什麼事,用什麼東西,往往由袁振武到內宅接洽。他可以直入內室,面見師父、師母。有時不驚動師父、師母,就單找丁雲秀這個師妹。他可以說,眼看這個師妹從十一二歲長大,以至及笄之年。他和丁雲秀儼如胞兄弱妹一樣;師母待他更好,宛如母子似的。
有一年太極丁患病,飛豹子親侍湯藥,忙裡忙外;師母曾經感激落淚,對飛豹子說:“你師父老運不好,把個大兒子死了。往後你老師和我全指望你了。”說得飛豹子感激動情,也掉下淚來。後來俞劍平挾技投師,初來時還不怎樣。直等到太極丁續收徒弟越多,飛豹子代師傳藝,一時手重,把四弟子石振英打傷;太極丁當時看見,意很不悅。若沒有俞劍平比著,還不甚顯;偏偏俞劍平這人當時口訥臉熱,和藹可親,小師弟們全都喜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