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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烙鐵。烙鐵一般有長長的手柄,端部是大致成三角形的一塊厚鐵板。將厚鐵板放入火中燒熱,然後在需要熨燙的衣裳上墊上打溼的布料,隔著這塊布料,既能將衣裳熨燙平整,又不會損毀衣料。

連蔓兒覺得後來的電烙鐵,以及蒸汽電熨斗,都應該是從這種原始的熨燙衣裳的方法上吸取了靈感,而發展創造出來的。

娘倆就這樣一邊熨燙衣裳,一邊聽連守信和趙文才說話。

趙文才為什麼找上門來。還用這樣討好的姿態,其實一家人心裡大概都有譜。

捕快和債主收屋、搜刮趙秀娥嫁妝的事,趙家吃了虧,對連家恨的不行。將連家的上八代的祖宗都給罵了個底掉。後來趙家還來了兩次人,氣勢洶洶的,要連家或是拿錢或是拿物,賠補趙秀娥的損失。連老爺子和周氏沒有出面,只讓連守義打發了他們。

這麼鬧騰,趙家和連家已經是撕破臉了。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趙秀娥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一天兩天,或者一個月兩個月還可以,卻不可能一輩子在趙家住下去。

只要趙秀娥不想改嫁,就要回到連家來。

可是連家氣趙家不留情面,趙秀娥不賢不孝,對趙秀娥不聞不問。

連蔓兒和張氏都猜,這是趙家寸不住了,要送趙秀娥回來。卻拉不下來這個臉,要連家給他們一個臺階下。說起來,唯一與趙家沒有正面衝突的連家人。也就是連守信這一股分家另過的了。

趙文才這次來,肯定是要連守信出面調和。

連家其實一直在等趙家託來人說和,沒想到趙文才親自來了,還送了禮,把姿態擺的這麼低。

單單是因為情勢所迫嗎?

“……公公欠了錢,要兒媳婦用嫁妝償。……說啥是二郎他老舅借的,早晚得還。這有這麼借錢的嗎?我閨女嫁進連家,還得用嫁妝給婆婆的兄弟還債?”趙文才說的字字血句句淚,“……老四兄弟,這個事你給說句公道話。這天下走到哪,它有這樣的理?”

連守信能說什麼,他只是聽著,最多含含糊糊地發出一兩聲毫無意義的嗯嗯哦哦。他是個厚道人,雖然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但是他心裡覺得這事情辦的不地道。因為做這些事的是他的哥哥們。他還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趙家。

但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連守信是從來都不肯在妻兒面前說自家父母或者兄弟半句壞話的,更何況在趙文才這個外人面前。

趙文才如果想讓連守信附和他的話,他就打錯了主意。

連蔓兒和張氏對視了一眼,娘倆偷著抿嘴樂了。

趙文才說到最後,長嘆了一聲。他說了一大車的話,可連守信連一句整話似乎都沒說過。

“老四兄弟,你給評評這個理。”趙文才一定要連守信表態。

“老趙大哥,”張氏這個時候接過話頭,“這事你別問我們當家的。你也知道,我們分家另過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各家吃各家的飯,管各家的事。他二伯家有啥事,人家也不能跟我們商量。我們當家的這個人吧,他就這個老實的脾氣。他二伯家是大的,我們當家的是小的,啥事也沒我們當家的說話的地方。”

“對,”連守信立刻點頭,給趙文才的水杯裡又加了點水,“老趙大哥,你喝水。”

連蔓兒也覺得張氏這些話說的好。別說張氏和連守信沒同情心,凡事都要分人。若換做是她,可能根本就不會聽趙文才講這些,早把他轟出去了。

這些話,你跟我們說不著。該上哪說,你上哪說去。

趙文才乾咳了一聲,沒有從連守信和張氏這得到預期的態度,不過他並不氣餒。他要說的正事,還在後面。

“……這十里八村的都說你們連家是最厚道不過的人家,我們這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