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接開車,去了萬澤父母家。
門開後,萬母挺驚異,這姑娘怎麼又來了?手裡還提著滿滿的禮盒。
萬母幫貝貝接下東西,讓其進屋。
“昨天沒準備,所以空手上門,今天,”貝貝搓著雙手,挺不好意思,“特地上門賠禮道歉。”
老萬看著一地的禮盒,發怔。
老兩口之前正在準備午飯,一個摘菜,一個洗米,這會兒被打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貝貝的身份太特別,兒子只是搪塞,具體他們也不清楚。報紙和新聞都說兒子和這個女人結婚了,兒子在電視上也是這麼說,可在家裡,兒子卻說不是,老兩口搞不懂。
貝貝看了眼老萬放在客廳地上的韭菜,過去蹲下,“我幫伯父伯母摘韭菜吧。”
拿起一根韭菜,貝貝發了會兒愣,說是幫忙幹活,可她不知道韭菜怎麼摘,她不好意思問,只憑著本能將死葉子掐去,再去拿另一根韭菜。
老萬哭笑不得,這韭菜根全是泥,這孩子光處理葉子不處理根部。他拿起韭菜,根部一理一掐,雪白的根部露出來,乾淨易清洗。
只消一眼,貝貝便明白了,敢情自己做得不夠好,她吐吐舌頭,拿起韭菜認真的摘。這麼簡單的活兒,一點就透。
韭菜旁邊是幾個圓蔥,貝貝摘完韭菜問老萬,“伯父,這個圓蔥也要處理一下?”
“這圓蔥讓萬澤媽處理吧,我這兒有好茶,你過來嚐嚐。”哪能讓這麼嬌貴的姑娘幹活,老萬拉著她去沙發上坐。
貝貝不依,輕輕掙脫老萬的手,蹲在地上剝圓蔥皮,老萬無奈,拿起摘好的韭菜送到廚房,在老伴耳邊低語了幾句,萬母不住的點頭。
老萬再回客廳的時候,貝貝把圓蔥剝好了,正在收拾垃圾,動作不太利落,有點兒笨手笨腳的,但態度很認真。
收拾完,貝貝又想去廚房,被老萬拽住了胳膊,“孩子,去洗洗手,我想跟你聊聊。”
“孩子”這個稱呼讓貝貝一愣,大家都叫她沈小姐,稍微親近點兒的人,比方沈姨和鍾叔,稱呼她貝貝,卻沒有人叫自己“孩子”。
她下意識的點點頭,很聽話的去洗手間洗了手,用紙巾拭乾,回到客廳,在老萬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老萬倒了杯茶水給貝貝,“孩子,渴了吧,喝點兒水。”
貝貝雙手捧著茶杯,眼睛有點兒溼意,這個稱呼讓她想起了爸爸,那麼愛自己的爸爸,卻再也不能陪在自己身邊,再也不能喊自己孩子。
貝貝捧著茶杯不動,即不喝也不放下,老萬覺出不對,忙問:“孩子,你怎麼了?”
貝貝抿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回桌子上,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抬頭看著老萬的眼睛,忽然說:“伯父,我可以冒昧的提個請求嗎?”
“孩子,你說。”老萬很慈祥,生病的過程,讓他體會了許多,人生起起伏伏,其實重要的不是錢和享受,而是親人和愛。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挺好的。
有眼淚從貝貝清澈的大眼睛裡滾落,順著臉頰慢慢下滑,她沒有去擦,咬了咬唇,問:“我,可不可以叫您爸爸?”
老萬徹底愣了,廚房門口的萬母也愣了,這算什麼請求?
一時屋子裡安靜極了。
“為什麼呢?”老萬見不得姑娘的眼淚,可他還是得問清楚,畢竟爸爸不是能隨便當的。
貝貝哭得更兇了,“我跟萬澤登記了,不管真假,法律上我們是夫妻,我只想問問你們二老,可不可以在我們的婚姻存續期間,把我當成你們的兒媳婦?”
分手六年了,她的心裡一直橫著一道坎,一道越不過去的坎。萬澤沒有說出口的分手理由,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她想過很多理由,卻都一一被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