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安的言語，夏婆婆微微一愣，隨即呵呵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我現在就是一個快入土的老不死。”

“要不是為了夏丫頭，我也不會這樣苟活著了。”

說到快入土的時候，夏婆婆眼中閃過一縷追憶。

眼神中有懷念。

顯然，曾經也有過一段崢嶸歲月。

“夏婆婆，說說你以前的事唄！”陳安道。

“沒什麼好說的。”

夏婆婆笑呵呵地說道：“也就那樣！”

陳安見她不願意說，也沒糾纏著問下去。

而是隨意繼續閒聊道：“你以後就留在這裡掃地了嗎？”

“掃地有什麼不好的？”

夏婆婆道：“輕鬆自在，還能看著瓊華宗以及那些小輩成長起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就沒想過，把自己的傷給養好？”陳安道：“然後一直陪著他們嗎？”

“陪著他們自然是好！”

夏婆婆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安道：“但是……陳公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際遇的？”

“比如夏丫頭，她的資質金丹期就已經到頂了，金丹八百年的壽命。”

“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她能陪你八百年？但是八百年以後呢？”

“……”

“夏婆婆，沒這個假如的！”

陳安一臉黑線地說道：“夏宗主，挺好一女孩，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呢！”

“好，那就不說她！”

夏婆婆道：“就拿那個叫你老大的賈福來說。”

“你們關係應該很好吧！”

“挺好的！”陳安道：“我們算是從小玩到大的了。”

“你覺得他資質怎麼樣？”

“還行吧！”

“還行！但是以我的眼光來看，他築基期到頂了，想進入金丹期很難，築基期三百年。”

“三百年後他老去之後，你卻還能活很久，你會怎麼樣？”

陳安愣了愣。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不知道！”陳安搖了搖頭：“沒想過這個問題。”

“前幾十年你會想念他，一百多年過後就會漸漸忘了他，但你還會偶爾想起他，兩百年後你就再也不會想起他了，就如同他從來沒有來過這是世界一樣。”

“然後我們再說你那個師妹，她的資質很好，能到達什麼地步我看不出來。”

“我們既然在這閒聊，那就給個假設，假設她是元嬰期，元嬰期一千兩百年的壽命。”

“這一千兩百年中，你會和她盡力無數種，大大小小的事情，感覺極好也極深，但是……終有一天她也會逝去。”

“當她逝去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上你什麼都不會在乎了。”

“現在的劍宗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也罷，都如浮雲一般了，你覺得到那時，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沒想過！”

陳安極為灑脫地說道：“首先是這假設，其次，我資質也不好，說不定是我先死呢？”

“所以……我想輪不到我來悲傷春秋吧！”

“我們是說假設！”

夏婆婆笑盈盈道：“假設到了那時候，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假設的話……”

陳安想了想說道：“如果，我身邊的人都走完了，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應該是說沒意義了。”

陳安剛說完，就猛地抬頭望向夏婆婆。

夏婆婆望著他笑而不語。

陳安瞬間就懂了。

夏婆婆哪裡是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