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到法化寺當和尚!”憤怒不已地百戰甩手離去。
生個怪物出來,她才滿意嗎?她懂不懂這個世道就是充滿歧視的,與其生出來受苦,不如早早了解了性命。
瓏髓看到他的離去,暫時安下了心,她柔柔俯看小腹,對寶寶說:“沒事,有娘在,娘會保護你。”
百戰陡地停下了步伐,他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她,這番話……似乎他聽永昕也說過……
他的心恐懼不已,彷彿他看著她在變成另一個永昕。
錯愕不已,心驚膽顫。
他的髓兒,正在變成另一個永昕?
大婚
乖女兒,有娘在,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有娘在,娘不會讓任何欺負你,沒事了沒事了,我的髓兒……
孃的話,彷彿都在自己的耳邊迴盪。
“沒事了沒事了,寶寶,有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娘會保護你,恩,一定一定會保護你……”冬雪蕭瑟,柳兒將披風搭在瓏髓的肩頭,她回了一個抹微笑,獨自依在窗邊。
百戰進來的時,他的心猛然一縮。
眼前就像一副畫。
她的臉上漾了一抹只在回憶裡才見過微笑,溫溫柔柔,淺淺淡淡,彷彿他一個眨眼,轉瞬間,她就會消失在窗外的白雪之中。
似乎,還能看見,她聽到他的腳步,轉過身來,揚起一抹醉人的微笑,水眸中凝著他,對他笑著說:“哥,你看我們的寶寶,他在踢我呢……”
立時,他清醒過來。
眼前地還是她背了自己,獨自一個人賞雪的情景,一枝紅梅從木格子窗外探了進來,襯著她的孤寂和悠遠,一瞬間,他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輕輕地走到她身後,兩臂張開,緊緊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摩挲著她細緻的臉頰,感覺到的只有如骨的冰冷。
冷得如水,冰得見不到一絲溫暖。
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行同陌路,他再也抓不住即使被他折磨也幻想著能夠再回到以前的小女孩子。
擁抱了身體,失去了體溫。空洞洞地連心都死了。
已經到了盡頭了……
但是……
“我不能放了你。”說話的時候,他閉上眼,更用力地將她抱得緊。
就這樣,只要擁抱了你的身體也好。
就這樣,只要讓我看著你也好。
就只樣,讓你沒了心也好。
“髓兒……”他低喃的時候,更加留戀自己貼著她肌膚的感覺,“髓兒……髓兒……髓兒……”
“恩,侯爺。”她說話了,話裡的東西讓他怔住。
她說……
“侯爺,您該準備大婚的事了。”她的臉一直向著窗外,他的動作,他的話,彷彿絲毫都沒有影響到她。
“髓兒……”他恐慌扳過她的臉,她微笑地看著他,笑著,笑得空洞,笑得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奴婢見過侯爺。”為了寶寶,她可以真正地把自己當成妾,當做供他取樂,供他發洩的玩|物。
“你在做什麼?”心神慌了,他力壓下那份慌亂,強制了冷漠看他。
“只要侯爺放過奴婢肚裡的孩子,無論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她笑,真的連眼睛裡都是笑,如果不是那番話,百戰會以為她真的心甘情願地當他的妾。
妾。
萬分的重,重的喘不過氣來的人反而是他。
孩子……
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手移到她的腹間,那裡平坦如初,沒有隆起的痕跡。
那裡……屬於他們兩個孩子……
為什麼偏偏是個畸胎?
為什麼,她不是恨他嗎?恨他難道不該把孩子打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