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都是以前的事了。&rdo;晉甜打斷了杜修的話,在杜修說這些東西的時候晉甜也從記憶深處翻找到了相對應的畫面,但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全都已經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剪影罷了,&ldo;你也變了很多。&rdo;
你也變了很多。
這一句話讓杜修再次沉默了下去,隔了好半晌他才說:&ldo;我做了一個夢。&rdo;
晉甜看了他一眼。
&ldo;剛被帶到這裡那段時間,我一直渾渾噩噩,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是誰都要忘了,那個時候的我大概是瘋了……我沉浸在失去了全世界的痛苦之中,明明那個時候的我幾乎要擁有整個世界了,卻又在最頂端的時候落入谷底,之中落差感真的太大了,大到讓人無法接受。&rdo;特別是爬上頂峰的路途相對來說太過&ldo;輕鬆&rdo;,簡直像是偷過來的一樣,他死命的想要抓住卻越用力越抓不住。
最後就掉下去了。
&ldo;我瘋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這裡的特別病房真的做的很不錯,醫生們也都很負責……怕是我早死了,自殺的那種。&rdo;杜修扯了一下唇角,將當時那一切瘋狂絕望的想法全都扔到了一邊,&ldo;大概是所有的力氣和希望全都沒有了,在經過一段時間後我倒是逐漸清醒了一些,然後我就開始做夢了。&rdo;
一些斷斷續續的夢……
&ldo;那些夢太真實了。&rdo;在說到這個夢時,一直極為冷靜的杜修額頭上卻開始落下冷汗,他的瞳孔緊張的收縮,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他就沉浸在這個畫面之中,幾乎快要崩潰。
晉甜發現了杜修的變化,一把抓住了杜修的肩膀,語調堅定的喊了一聲:&ldo;杜修!&rdo;同時將安撫的精神力包裹住杜修的大腦,杜修也在這一聲後從那些幻覺之中清醒了過來。
此刻的杜修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渾身冷汗,明明是清涼的夏日,他卻彷彿身在寒冬,他就這麼怪異的直勾勾的盯著晉甜,然後一遍又一遍的說:&ldo;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rdo;
晉甜同杜修對視片刻,心中突然明悟,她坐回椅子上,垂下眼簾,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ldo;你夢見殺了我。&rdo;這是肯定句,晉甜抬起眼簾看向杜修,&ldo;你有沒有夢見自己把我分屍了?就藏在冰箱裡面。&rdo;
陷入魔障中的杜修突然僵住,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ldo;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夢見了什麼?&rdo;
晉甜突然笑了起來。
上輩子這一切發生的時候,&ldo;溫婉善良大方得體&rdo;彷彿永遠都不會真的生氣,並且深深愛著杜修的晉甜有震驚、失望、不可置信和痛苦,晉甜自己都要忘了。
她只記得上輩子那個傻乎乎的相信永恆和愛情的自己,在死的時候比起身體的痛苦,其實更多的疼痛來自內心。
這是她上輩子相信能夠一輩子相愛相守的人啊……
所有的痛苦、失望、震驚和不可置信匯聚在一起最後變成了深沉徹骨的恨意,這種恨讓她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卻在回來之後變成了一個彷彿感情缺失了一般的人。
所有的愛恨彷彿全都離她而去,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走一步會想三步的晉甜。
她不再愛了,也不在乎了,在把杜修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