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獄卒將青年給放了下來。
青年被吊了好半天,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而且傷的頗重,哪裡能立的住,在兩名獄卒的摻扶下,來到王蒙的面前,跪在了地上。
王蒙彎下腰,伸手捏著青年的下巴,將其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泛白的瘦臉抬了起來,冷聲道:“林禮之,你剛剛說的話可是做數,本官放你回到林府後,你真的願意聽命令列事?”
“聽,我聽,別打了,我全部聽你們的,給我口水喝吧,我渴。”這個青年正是被人劫走的林禮之。
因為失血過多,林禮之此時嘴唇乾涸,裂了很多血口子,眼睛半睜半閉,氣息十分微弱,好似下刻,就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去地府報道了。
“給他口水喝。”王蒙鬆開林禮之的下巴,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是。”一個獄卒猶豫了一下,才走到一邊拿起一個水瓢舀了些水,然後抬起林禮之的下巴,猛然倒了下去。
林禮之早就渴壞了,張大嘴巴,藉著水勢大口大口的吞嚥,因為水流的太急,衝進嗓子眼裡,直嗆的他連連咳嗽。
把水倒完,那個獄卒重又退到了一邊。
喝了些水,林禮之的精神明顯恢復了一些,抬起頭,他努力想要看清楚對面坐的是何人,但由於眼前被髮絲擋著,而且刑房內光線暗沉,始終也沒能認出來那人到底是誰。
“水給你喝了,接下來你總得聽我的吩咐了吧。”王蒙又道。
不出意外,只見林禮之搖了搖頭,回道:“不行,我不能害我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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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以其人之道 還其人之身
聽到林禮之的回答,王蒙與獄卒盡皆大怒。
剛剛給林禮之喂水喝的那個傢伙是大牢的牢頭,更是氣的火冒三丈,衝上前,掄圓了胳膊就是幾個重重的耳光,
‘啪,啪……’林禮之的腦袋被打的左右搖擺,血絲飛濺,原本還算清秀的臉龐瞬間就腫了老高。
這個牢頭在這裡當值七八年了,還從來沒見過像林禮之這樣反反覆覆的怪人,打的時候撐不住了,就開口答應,等放下來跟他交代正事,他又立即反悔。
原本昨夜林禮之沒挨幾記鞭子就開口答應下來了,結果他以為辦好了差使,高高興興的把王蒙給請了過來,結果還沒來的及表功,只是一眨的功夫,這小子就不認賬了,害他被上官指著鼻子好一頓臭罵。
然後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現在,他都記不得林禮之是第幾次反悔了。
若非林禮之是真的挺不住毒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還以為這個小子在耍著他玩呢。
王蒙陰沉著臉觀望了半晌,才擺了擺手,示意牢頭停下動作,身子微微前傾,俯視著林禮之道:“據本官所知,你的二哥待你並不好,而且為了防止你篡奪家主之位,還把你們母子倆趕到了城外別院,怎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恨他?”
說起那個二哥,林禮之更多的是懼怕,而不是敬重,自小他就調皮搗蛋,不好好讀書,父母與奶奶都不怎麼管他,只有那個二哥動不動就揍他,等再大一些,父母去逝以後,每逢犯錯,輕了挨頓老拳,重了就會動用家法,他在林敬之的手裡,那可是吃夠了苦頭。
而且林敬之是嫡子,他是庶出,根本就不是他能比的,這兩個原因加起來,使的他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心,前一陣林敬之雖然病的連站都站不穩,但只是一句話,他就乖乖的跑去祠堂罰跪了,林敬之讓他跪一天,他甚至不敢少跪一盞茶的時間。
林禮之並不是個硬漢子,他自十三歲起就流連青樓妓院,喝花酒,逗龜奴,所以才有了昨天夜間捱打就求饒,被人放下來了,想起了林敬之的厲害後,又立馬反悔的反反覆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