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生壓在兄嫂的良心上。
若是賠個精光,她的錢肯定是打漂漂,難不成她還能逼著兄嫂砸鍋賣鐵,若是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兄嫂沒良心做假賬,到她手底的錢也就沒幾個。別跟她談什麼良心不良心的,大嫂二嫂之間的暗流泉湧,她瞧得明明白白。
合夥做買賣到現在,只見她掏錢,可不見她收到半分錢,有的不過是不值兩錢的小禮物,衣服之類的,沒準是滯銷的,誰叫那款式土裡土氣的,如果是別人給的,她二話不說當廢品賣,可兄嫂給的意義不同,導致有段時間同事明裡暗裡嘀咕她是不是日子不好過,自那以後破爛衣服直接堆箱底,沒動彈。
她瞧著嫂嫂們的服飾可不土,難不成為她挑衣服的時候,眼光就大失水準,說出來誰信啊!
趙瑩慣是個記壞不記好的,若是她將來風光,指望她幫襯自己,估摸著懸乎,大哥的心早就偏到天上去,哪裡顧得著她這個做妹妹的死活啊!
不比較不眼紅,若是事情照搬到林家,林秋處在她這個位上,哪裡會受這樣的委屈,說起來真的眼熱,同樣是閨女,同樣是妹妹,待遇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被疼著寵著,有任性的資本,一個卻只有盡心盡力付出才能得到個好字。
若不是當初爺爺堅持讓她上大學,現在她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待著呢!
說句老實話,她對這樁買賣不看好,想當初林春林夏賣服飾的紅火勁,叫她這個捧著鐵飯碗的都忍不住眼紅,由此可見林家兄弟經營的著實有聲有色。
若不是想著嫁林春為妻能穿金戴銀的,她怎麼會嫁呢,她的眼光可不低,沒早早嫁人不過是尋覓個各方面符合條件的如意郎君。
只是尋覓來尋覓去,落得個離婚收場的局面叫人唏噓不已,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日子,只是甜蜜的日子轉瞬即逝,現在想起來的不過是疼痛。
汪母幾個箭步擋在書棋身前,攔住顧汪書棋的去路,“閨女,你這實在是不懂事,你哥正是困難的時候,你咋的只想著顧著自己。”老頭子對著她死命使眼色,她如何瞧不出來,
汪書棋怒極反笑,貼補兄弟,她能得什麼好處啊,“我現在是離婚的殘花敗柳不值錢,可不像林春照樣能娶個黃花大閨女,我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將來連個落腳的地兒只怕都沒有。媽,你就別勸我,我的錢用一點少一點,沒資本由哥哥嫂嫂們折騰,先前掏的錢,若是有良心的,將來自會還我,若是沒良心的就當做我啥也沒給我。”
“傻丫頭,說什麼呢!你兄嫂怎麼是沒良心的人,你這思想可不能歪,若是你哥哥飛黃騰達,你肯定能沾光。你這娃怎麼就傻不愣登的,這點道理都琢磨不明白,回房間給我腦袋清醒清醒。”汪父暴跳如雷,恨恨地指責汪書棋
人心肉做,人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不偏心的。這五指都有長短,何況是人心,孩子一多,這當大人的難免偏愛某個娃,誰家不這樣呢!書棋雖說是唯一的閨女,可在汪父眼中是潑出去的水,養她就是叫她幫襯幫襯兒子。
現在翅膀長硬,想飛,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只是閨女倔強,他不能一巴掌扇上去,若是惹惱閨女實在是得不償失。
汪書棋看向別處,忍住噴湧的淚意,抿著嘴不說話,每一次面對父親這種蠻橫的模樣,她就想退縮。因為太清楚在父母哥哥們面前,她性格軟,是個好欺負的人,爭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誰佔上風。
假如要一輩子生活在父母的欺負剝削之下,汪書棋不敢想。
看見她不說話,似乎有猶豫的意味,把汪父氣得跳腳,他瞬間就想掐死書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冷冷一笑,頓覺心灰意冷,胡亂洗把臉,稍微收拾收拾拎包抬腿就走,她又不是沒地方住,何必在這裡受委屈。
憑什麼生為女孩,無條件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