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素手拂過髮鬢:“今晚良辰美景,更是舊人相遇,若無樂聲相伴,實在是顯得乏味。自從再次回到鳳家,我了好久沒有碰到過古琴了,趕著這樣的時機,銀面,不如我們合奏一曲如何?”
說著揚眉對銀面問道。
銀面看著她的眸思,略一深思,而後點頭,他看得出來,這個時候,晚清提議合奏,決不是如她口中所說的興致起,只怕還是為了眼前這個黑衣男子的真實身份。
晚清一笑,對著雙兒道:“雙兒,去將我的琴拿來!”
雙兒卻不明許多,只聽得晚清的話,以為真是銀面來了歡喜,也隨著高興,於是蹦蹦著就跑去拿琴。
不一會兒,琴便來了。
坐在琴前,莫名才有些感慨,手,輕輕地置於琴絃上,那股熟悉而親切的感覺隨之而至,她都有半年沒有彈琴了,先前是沒時間,後來是怕,怕觸景傷情,於是沒再碰它。
修長如玉脂般的中指輕輕一揮,樂聲緩緩揚起,如冬夜間一汪清泉淙淙而過,是一曲冬夜長思,清瑩柔亮的琴聲中,帶著絲絲的溫溫軟軟,帶著一種冷冬中綿綿的情思,透於琴絃中。
銀面望了她一眼,而後腰間玉蕭抽出,置於嘴角,於是,幽幽揚揚的蕭聲隨之合上。
他們的琴蕭合鳴,從來是最讓人動容的,因為那已經不僅僅是樂器上的聲音了,更有一種心靈的交匯,他們的琴韻,能將每一首樂曲的真諦都完完全全地詮釋出來,更加上了他們那一種獨有的默契。
讓人能夠完完全全地置身於其中。
而就在這時,一個大剎風景的聲音‘砰’地一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間的默契琴聲。
望去。
只見金不換腳下處溼了大片,而地上,那個製造聲音的始作俑者的酒壺正躺在地上,竹葉青的香氣飄揚開來。
金不換站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好:“對不起了夫人,你這琴聲實在是太好聽了,我一時入神,倒酒也不注意,竟是倒是一身,還擾了你們的雅興,真對不起!”
晚清站了起來,臉上,不見半分不悅,只道:“沒事。”
而金不換用手扯了扯衣袍:“看,這衣服金晚也算是得了幸,能嘗得這好酒,可憐金某倒是得回去換衣服了!”
“那金老扳去過衣服再來,反正也正在興頭上,這琴聲,可是等著你的。”晚清溫柔地道,倒是待客熱情。
可是金不換一聽卻是猛搖頭:“看今晚鬧得,我看我就算了,夫人與舊識相聚,我能得夫人看得起喝上兩杯就是了,等會就不來了!”
“金老扳這話可不就是見外了!換了衣服再來吧!”晚清卻執意道,她看得出來,鳳孤的介意,他越是不想來,越是證明心中有鬼。
“不了不了!”金不換搖頭道,而後一扯衣服:“這一身溼粘粘怪不舒服,我先走了!”
說著間施施然而去,換來晚清一臉深思。
…………………………。
金不換走後,晚清與銀面互望了一眼,卻都是心中有數。
“看來你的猜測並非無道理。”銀面道。
“你也覺得極像?”晚清輕問道。
“嗯。可以肯定。”銀面笑道。其實剛剛在合奏的時候,他一直暗中注意著那個金不換,他的眼神,在無人望去的時候,閃出一絲憤氣,雖然只是一閃如流星,可是他卻看得清楚,因為這種眼神他以前在鳳孤眼中就看到過不少,所以,十分熟悉。
這個人,若不是鳳孤,就是對晚清有著非份之想的人來著。
“不過自剛剛這一場宴會,我也已經有九成肯定了。”晚清笑著道。她唯一不能明白的是,鳳孤,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認,為何要如此隱瞞呢?
他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