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火流在冰紗中湮滅,然後以遠古時期的貴族禮儀,右手捧胸向沈涵秋躬身一禮,道:“我認輸。”
火爆的場面驟然冷卻,只有屋外風動林梢的響聲不斷,迎賓廳內外連呼吸聲都幾乎盡數停頓了。適應能力超強的沈涵秋也是愣了一愣,才問:“那我還要不要賠償你的藍水晶鬱金香?”
已能感覺得到沈涵秋並非出於戲弄之心,純粹是因其無知,才會有用錢來賠償被毀的藍水晶鬱金香的想法,西城霖心下已釋然,說:“對任何一位西城家族的人來說,他的藍水晶鬱金香等於生命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血餵養自己的藍水晶鬱金香,他成長的過程,也是藍水晶鬱金香靈識與魔力增長的過程。生命無價,所以,對我們來說,藍水晶鬱金香也無價。”
“對不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該怎麼辦好呢?”沈涵秋咬著嘴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臉的一知所措。
深深的看著童稚未褪的沈涵秋,西城霖若有所思的說:“也許,是命運在給予我一個超越自我,超越家族前輩的機會。假如,有一天,我能讓家傳絕學登上一個新的臺階,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最應該感激的就是你。”
內疚感消失,心思活絡的沈涵秋問:“那我的彩頭應該就還吧?”
毀了枝魔力達九階的藍水晶鬱金香,沒受懲罰,已佔了天大便宜,居然還準備獅子大開口,這人也太貪了些!
主人家面面相覷,賓客們如看史前怪獸,獨貓王又吹口哨又鼓掌來聲援,不是花刀浪子及時警告,他就該高喊口號了。
狠狠的剜了貓王一眼,西城雪拿出伯爵的威風,甚為威嚴的問:“你還想要什麼彩頭?”
沈涵秋反問:“瞧你不情不願的樣子,是不是想賴賬啊?”
西城霜笑道:“以為都跟你一樣眼皮子淺嗎?娃娃,要什麼彩頭,你只管開口。”
“那我就不客氣嘍。”本來就沒客氣過的沈涵秋甜甜的笑了,春風融冰般令廳堂內外賓主僵化的神態為之恢復自然,代之新奇的神情專注的聽她說:“彩頭嘛,就是你魔護抓的那個三頭猿人”
“不行。”西城雪斷然否決。
沒有疏不間親概念的沈涵秋挑拔道:“連你們家老祖宗的話也不聽了,你眼裡還有他麼?還是你們根本就串通好了,成心賴賬來著?”
西城霜拉長老臉吼道:“誰說我成心賴賬?西城雪,把三頭猿人給她。”
都連名帶姓的叫了,表明老祖宗著實生氣了,西城雪為難的說:
“老祖宗明鑑,不是雪兒不聽話,實在是因為那三頭猿人乃幽魄所抓,是關是放雪兒無權置啄。”
西城霜詫異的問:“幽魄?它怎會出來,又怎麼成你的魔護?”
西城雪苦著臉說:“他忽然冒出來說要做雪兒魔護,雪兒不好拒絕。”
沈涵秋見西城霜似被說動,馬上大叫:“奸人,絕對是奸滑小人。老爺子,您這曾孫子極端不老實,他竟敢騙這套拙劣的鬼話哄騙您,他還有誰不敢騙,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沒有,雪兒借個膽子也不敢騙老祖宗您吶!”
“借的膽兒不敢,你自個兒的膽子就敢。哼哼,你家老祖宗要是信你的鬼話,認為幽魄是主動要求給你當魔護的,我的沈字從此就倒過來寫了噢!”
沈涵秋拖腔拿板的說一句,停頓一下,等話說完,西城霜那張老臉已黑透了。這光景,不由得西城雪不冷汗直冒,沒等老祖宗發問,便主動招供:“幽魄確係受雪兒所請出關。”
再生氣,西城霜也不能當著外人教訓西城雪,何況這還關乎西城家族隱藏數世的大秘密,他只能強自按捺怒火轉移話題:“娃娃,你如何看出我曾孫子話裡摻假?”
“哈哈,我沈涵秋是誰?我可是堂堂紅樓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