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臺上的頒獎者更是針刺在背,恨不得瞬間消失。
江箏這是不掙扎,直接承認了?
主辦方拿起話筒,猶豫幾許道:“所以江小姐是承認抄襲這位同學了?”
“抄襲她?”江箏忽然低聲笑了笑,“她不配!”
江箏眼底的不屑深深刺痛了李靜,讓她壓在心底熊熊的怒火和怨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江箏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
“對!就是看不起。”江箏大方地承認了,“試問一句,作為一個設計師,我為什麼要看得起曾經抄襲我的人?又為什麼要看得起如今汙衊我的人?曾經為了一個名額你抄襲我的作品,如今又站在這裡空口白牙汙衊人,這樣的人憑什麼覺得自己該被尊重?”
李靜存心想辯解兩句,卻被江箏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逼得啞口無言。
主辦方也被江箏搞糊塗了,但礙於江箏是傅庭淵的夫人也不敢惹急了對方,只好陪著笑臉道:“那江小姐到底是抄了還是沒抄?”
這都把人搞糊塗了。
“不急。”江箏不緊不慢,她看著李靜手裡畫冊的角落標著一個時間,“你說這幅畫是你一年前畫的?”
李靜不知道江箏想幹什麼,但看著手裡的東西下意識挺直了腰桿,“對!上面寫了時間,2023年9月6號,正是我創作的時間。”
“去年這個時候你應該大二剛開學吧?”李靜被退學,重新參加高考又耽誤了兩年,“不知有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這幅畫是由你獨立完成的?”
江箏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靜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李靜目光躲閃,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我一個人畫的,別人……別人不知道!”
江箏心道一句“果然”,隨後理了理裙襬,脊背挺直,一步一步走上臺,站在正中央,一瞬間所有的視線和光都聚集在深處中央的她身上,彷彿萬石聚起,層層而上,堆疊起一座永不坍塌的高樓,而江箏成了這棟高樓唯一的主人。
她自上而下,彷彿睥睨著一切,開口道:“那便是沒有證據了。”
繼續開口補充道:“既然你拿不出證據,諸位不妨看看我的證據?”
江箏話音剛落,身後的大屏上忽然出現了一段監控畫面,看場景佈置彷彿是醫院,一個女子靠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神情灰敗,纖弱的身軀全靠床頭的枕頭靠著才不至於倒下,手裡拿著一根鉛筆和一本冊子,彷彿在畫什麼。
忽然,畫面中出現了一位醫生,兩人就著那本冊子在說些什麼,雖然聽不見聲音,但監控錄影的畫質卻很好,恰巧在一個特殊的角度拍到了冊子的東西。
那是一幅畫,畫的正是獲獎作品上的墜子圖樣,而監控錄影的時間是四年前!
“正如眾人所見,這幅作品最初的靈感圖樣來自於四年前。”江箏神情柔和,言語卻擲地有聲,“四年前,陳院長將我從生死線上帶回來,在醫院養病的那一年我畫下了這幅作品最初的構想,監控就是物證,陳院長和見過這幅畫的護士們就是我的人證!”
“確實如此!”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在人群中緩緩響起,陳院長的位置靠後,只見他緩緩起身,雖面貌有些變老,但依然可以認出眼前這人就是監控中出現的那個醫生,“當初江小姐剛從鬼門關回來,心情抑鬱,偶然有一日忽然想要筆和畫冊,我就去買給她,這幅畫是我親眼看見她畫的,當時還有一個陪同的護士也看見了,我們都可以證明這幅畫是四年前的江箏畫的!”
江箏含笑朝著陳院長鞠了一躬,以示感謝。
她看向臺下面色慘白的李靜,忽然開口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人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