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在隔壁屋子聽到了所有事情,在聽到的那一刻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他本以為自己查了十之八九,不成想冰面之下還有更為恐怖的深淵。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躺在病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阿箏被這群人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折磨,他竟然還誤會過她,如今想來更是該死。
“媽。”傅庭淵喚了傅母一聲,“當年我拜託你查阿箏在哪兒,你告訴我說阿箏拿錢回家了,我找不到她所以我信了,但您卻瞞著我把她關押起來,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害她!”
面對傅庭淵的狂怒,傅母從最開始的慌張轉為一片平靜,淡聲道:“證據呢?你說我關押江箏,證據在哪兒?難道就要憑她的一面之詞將你媽我送到警察局嗎?”
當年的事情她處理的很乾淨,別說傅庭淵了,就算是刑偵介入也會因為證據鏈不全而無法定罪!
江箏早就知道傅母不會束手就擒,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果然房間內響起一道鈴聲,傅庭淵面色難看地接了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庭淵的臉色越來越深沉,掛電話的時候已然陰沉得彷彿要滴水一般。
傅母心頭忽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媽,證據……這不就來了。”傅庭淵放下電話,一雙如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傅母,深邃的眼眸下滿是風暴,彷彿要席捲一切化為烏有,“有個人去見了蘇秘書,聲稱當年是您找的他拿了違禁藥品,在郊外一處廢棄倉庫給阿箏注射了藥物,他手裡有您當年跟他交易的證據,您……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傅母心中大驚,下意識反駁道:“這不可能!我當年明明……”話剛出口就立刻閉了嘴,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平靜的眼底帶了些許驚恐。
“庭淵,你聽媽說……”
不過三兩句話便已然證明了當年的主謀,傅庭淵閉了閉眼,掩蓋住眼底的痛色,“媽,有什麼話您跟警察說吧。”
“什麼?”傅母不敢相信傅庭淵真的要將她扭送警局,“你要為了這個女人連媽媽我都不要了嗎?”
“是我不要嗎?”傅庭淵失望地看著傅母,神色冰冷,“您對阿箏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你騙了我,還要害死阿箏,我對不起你,難道你就對得起阿箏嗎?”
傅庭淵知道傅母一直不喜歡江箏,但從未想過自己敬重多年的母親會那般不擇手段傷人性命,“她又做錯了什麼?就只是因為我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您就要置她於死地?一切因我而起,您為什麼不來找我麻煩,反而要對一個無辜者動手,五年前如此,五年後還是如此!”
傅庭淵對傅母徹底失望了,“若是我今日沒有聽到這一切,若是阿箏沒有躲過你們的算計,那是不是她被你們算計死了我還被矇在鼓裡?”他抬手掃掉了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杯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渣子飛起倒在傅母的裙襬上,反而更像是打在她的心尖上一般。
自從他起疑心,就多多少少查過一些事情,但都遠不及今日所帶來的震撼,他從未想過尊敬多年的母親是一切悲劇的推手。
傅庭淵冷冷地看了黃子欣一眼,“你也跟著進去吧,怎麼判我不管。”
黃子欣不住地搖著頭,嘴唇哆嗦著,哽咽道:“不要!庭淵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不要送我去警察局!求你了!”
傅庭淵充耳不聞,他想走過去抱抱江箏,卻半天沒有動作。
把江箏害成這樣子的是傅庭淵的母親,但傅庭淵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殺人兇手。
豈料,江箏先一步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她是她,你是你,我分得清。”
“燒傷……在哪兒?”傅庭淵在聽到當年是江箏把他從大火中救出來的時候,心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