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彷彿絲毫未聽見。
擁擠的廣場頓時空了一半。
第一波人走了。
“不知閔宗主是否還記得前任宗主?”江箏笑盈盈地看著閔南華,眼底卻不露一絲情緒。
朱子寧靠在牆邊,適時地抬頭,正巧與望過來的閔南華打了個對眼。
閔南華自從朱子寧出現便一直心神不寧,如今江箏驟然發問,等同於把他架在火爐上烤,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當做沒聽到,“自然記得,前任宗主乃是在下的師父,滴水之恩當永世銘記。”
“是嗎?”江箏狀似無意地打量了一下閔南華身上的衣物,忽然道:“那閔宗主難道是因為宗門事務太過繁忙,就忘記了前任宗主的祭禮,竟連衣衫都忘記換了?”
自從三水宗前任宗主死後,閔南華對外宣稱痛心疾首,每到前任宗主的祭禮,便會提前一個月穿著素服,以示尊敬,此事當時被修士盛傳,人人皆感嘆閔宗主是難得的重情重義之人。
可後日便是前任宗主的祭禮,閔南華卻一身華服著身,金銀寶器配身,不知是故意的食言,還是……從一開始就是做戲!
閔南華面上閃過一絲懊惱,彷彿是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還被人當眾提出來,“並非忘記,而是前來長明宗做客,總不好一身素服。”
“你前年去金陽宗參加金宗主女兒的道侶大典時可不是這個說法。”
前年,金陽宗的金道友與人結為道侶,閔南華也是一身素服參加,因此他原本的好名聲更上一層樓。
如今倒是裝什麼呢?
閔南華被人拆穿,臉色也不太好。
但江箏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畢竟這一切還是要朱子寧自己親手解決。
“師兄。”一直沉默寡言的朱子寧忽然沉沉開口,“回三水宗吧,或許有些話也該說了。”
閔南華抓著椅子把手的手掌驟然收緊,原本泰然自若雲淡風輕的老狐狸面具在這一刻也繃不住了,“師弟……想說什麼?若有話不妨就在這兒說?”
橫隔多年的稱呼再次被喚起,只有滿滿的生疏。
朱子寧抬頭看了眼閔南華微微顫抖的身軀,“在這兒說?”隨著閔南華的點頭,朱子寧輕笑一聲,“你確定要在此處同我論說……師父的死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