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將鬧事者架出戶外。
眨眨眼,慕情懷疑,他是她認識的那個痞子?她拉下他的肩膀,看清楚他的臉……嗯,剛剛是眼花?不對,她才喝幾口酒,醉?還早!
“你是這裡的老闆?還是……懂了,你的工作是黑道大哥。請問,女人可以加入黑幫嗎?是不是要殺人立信,才能進入幫派?”
醉漢被抓出門“請客”,慕情膽子大了起來。
“你不怕我?”
有趣,她和自己認識的名門淑媛完全不同,正常人在瞭解他的真面目後,反應通常是退避三舍。
“出來外面混,什麼都怕,要混什麼?”慕情輕笑,學足浪女口吻。
夠壞了吧!要是爸爸看見這樣的她,會不會再對她多說幾句話?
“有道理。”
阿K冷不防一笑,不痞、不邪,反而帶了幾分嚴厲!
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慕情張口結佔。
說實話,他不喜歡慕情的門氣,更不喜歡見她墮落,她的蠻不在乎、無所謂和好女人所沒有的勇敢,皆沒道理地觸怒了他。
怪哉!不是才覺得她的勇敢有趣嗎?不是隻對貓女感興趣嗎?為什麼她表現出落翅仔的樣子,居然嚴重影響他的心情?
他轉身,欲離。
“等等,你說過要告訴我有關老皮的資料。”拉住他的手,慕情不放人。
“你迷戀老皮?”他反問。
“沒錯。”
“為什麼?”
“不為什麼,迷戀就是迷戀了,沒有道理好講。”
“調查他做什麼?”
“我要嫁給他。”
“他不會娶你,他出生名門。”
“又如何?”她家的門扇,鐵定也是出自名家手法。
“只有我這種黑道小角色,才有閒時間英雄救美,他恐怕沒心情,也沒時間陪你玩愛情遊戲。”這次他頭也不回,率先轉身離開。
他不說?沒關係,她說過,她會去找他。
“慕情,你就不能穿正常—點的衣服出門嗎?”
是多日不見的母親說話,慕情沒理人,繼續往前。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樣子?跟阻街女郎有什麼兩樣?”
媽媽在慕情前腳跨出大門前拉住她,慕情回頭,臉上的唯一表情是不耐煩。
“什麼叫作正常?像你這樣嗎?心情好的時候打牌:心情不爽的時候打慕心。不高興不敢當爸的面發洩,一味委曲求全,以為自己很可憐、很了不起,以為自己是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阿信?”
慕情掛起濃妝面具時,出口不敬變得容易。
“你在批判我?”她不敢相信,一向溫馴乖巧的女兒會用這等態度待她。
“批判?我哪有權利批判誰?是你要求我正常的,問題是我找不到‘正常’的範例來學習。爸活在一段死掉的愛情裡面,永世不得翻身,只能從慕心的容貌中懷念舊愛,從寵溺慕心的行為裡獲得短暫滿足。不正常的爸爸、不正常的媽媽,我們這個家庭誰是正常的?”慕情咄咄逼人。
“住嘴!”媽媽撲過來,—巴掌打在慕情臉上。
第一次捱打,慕情搗住熱辣辣的臉頰,不怒反而冷笑,
“或者我該學慕心,成天下說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搞白閉。被打的時候,用耶穌的寬容精神來赦免你,騙自己一切都是宿命。對不起,我們家不正常,如果我太正常,我會看不起自己。”慕情冷言。
這些話她從不想講,不想傷人,那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慕情清楚爸爸的愛是情非得已、是苦衷、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問題,也知道媽媽的殘忍,是讓爸爸的愛情一點一點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