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奸耍滑的,這是軍紀的功勞。至於裝備,也都是近些年最新鑄造的武器,韓相還是下了大本錢的,恐怕朝中的那些所謂的清流士大夫們,都要攻訐你靡費國鐃了吧?”
韓侂冑苦笑道:“北伐大事,老夫怎敢懈怠呢?國朝之富裕遠邁漢唐,軍中將士之所以缺餉,甲兵之所以生鏽,不過都是被那些朝中的蠹蟲所害了罷。老夫近年來將錢糧用在了軍隊上面,斷了他們的財源,好些人都已經急眼了。便是老夫自己的羽翼中,也出了一些敗類,背叛了老夫,若非稼軒先生及時趕來支援老夫,恐怕北伐大事,還未必能夠成行呢!”
辛棄疾道:“韓相言重了,老夫歸服國朝,已有數十年了,韓相你卻是老夫所見,第一位真正將收復中原用諸實際行動的宰相,老夫又豈能任由你被奸黨攻訐呢?”
韓侂冑謙遜地笑笑,卻見十萬大軍的呼喝聲忽然戛然而止,整片大地立刻就靜悄悄的一片,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用餐時間,暫停操練,半個時辰後原地集結!”
這道聲音還未落下,便一傳十,十傳百,由各個層次的將校依次傳遞了下去,待到傳遍了十萬大軍之後,就見這十萬大軍井然有序地依次離場,向著營帳中間的那一片列隊走去。
辛棄疾有些驚訝地問道:“韓相,現在已經是黃昏了,半個時辰後便是天黑,不讓將士們休息的休息,守衛的守衛,集結做什麼?”
韓侂冑見到嶽無笛微微一笑,便也同樣對辛棄疾神秘一笑道:“稼軒先生且容韓某買一個關子,半個時辰後自然就見分曉。”
辛棄疾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了起來,道:“堂堂宰相賣的關子,老夫倒要好好見識一番!”
正要再說,遠處忽然並肩走過來了兩個人,都是身穿甲冑,一副將軍的裝扮,但是辛棄疾卻是忽然瞳孔微縮,對嶽無笛和韓侂冑道:“嶽少俠,韓相,這兩位是何來路?軍中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了?”
嶽無笛和韓侂冑向那兩人看了一眼,此時兩人已經走了過來,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大漢,其中一個面色慘白,一個眼睛赤紅,相貌都極其的古怪,難怪辛棄疾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
見嶽無笛沒有說話,韓侂冑便開口道:“稼軒先生,這兩位是我早年在江湖中結識的朋友,一個叫做王猛,一個叫做白夜,他們武藝高強,這次北伐我們志在必得,所以我在六年前便將這兩位朋友請了過來,讓他們做北伐大軍的總教頭。這十萬大軍有這樣的軍容士氣和武藝,王猛和白夜二人,功不可沒。”
“原來二位是有功之臣,辛某失敬了!”辛棄疾明白過來之後,便對王猛和白夜拱了拱手。
王猛和白夜二人連道不敢,對於辛棄疾,便是黃藥師都時佩服之極的,更別提王猛和白夜二人了。
嶽無笛忽然一笑,道:“好了,辛大人,您可別折煞他們了,現在是將士們的用餐時間,不如我們就在軍營之中,討一份飯食如何?”
辛棄疾聞言,眉頭微微一動,也笑道:“如此甚好!”
韓侂冑連忙吩咐一名將校準備飯食,而後對嶽無笛和辛棄疾說道:“帥帳就在前邊,嶽少俠,稼軒先生,請!”
幾人當下向帥帳走去,走到一半之時,嶽無笛忽然停住了腳步,問身後的畢再遇,道:“畢兄弟,怎麼了?”
畢再遇臉色有些尷尬,道:“沒什麼,只是那邊那個鐵匠似乎不是一般人啊,我想請求韓相,能否讓那位鐵匠幫我打造擂鼓甕金錘?”說是請求韓侂冑,眼睛卻是徵詢地看著嶽無笛。
“哦?”嶽無笛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名鐵匠一眼,看到那名鐵匠之時,眼睛便微微一眯,待看到那名鐵匠身邊之人時,則更是臉色一變。
嶽無笛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表情,因此不僅是畢再遇,就是韓侂冑和辛棄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