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想跟舅舅進去,被它時爸爸一個眼神嚇回來了,哼,暴君,大暴君!
時瑾合上書房的門:“你祖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姜錦禹坐下,端端正正的姿勢。
時瑾站著靠在書桌旁,直接開誠佈公:“他應該會被判刑,而且,這個案子,我參與了。”他略微沉吟後,換了一種直白的說法,“可以說,是我把他送進牢房的。”
他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表明與溫家為敵的態度,錦禹到底是溫家人,有立場也有知情權。
“我知道。”姜錦禹只是簡短回答,情緒不動聲色,未見起伏。
時瑾凝視少年漆黑的瞳,像一汪深井的水面,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他直接攤開了說:“他畢竟是你的祖父,如果你心裡有憤恨,針對我就好,我全部接受,但不要記在你姐姐頭上。”
姜錦禹垂眸,睫毛很長,沉默了很久,給了回覆,語速一貫的慢:“是他罪有應得,如果他不犯罪,也不會被判刑。”
他端正地坐著,背脊總挺得直直的,除了安靜與寡言,和那個年紀的正常孩子已經沒有差別了。
時瑾看著白齒青眉的少年,越看越順眼,就是非分明這一點,他像他姐姐,知善惡懂是非,性子難得剔透。
警局辦事效率很快,將所有證據整理好,提交檢察院,然後安排庭審,毫不拖泥帶水,從立案到判決花了不到半個月,證據確鑿,溫志孝毫無疑問地輸了官司,十四年前的買兇殺人案與上週的教唆殺人案一起裁決,兩案並罰,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趙致德十四年前受僱溫志孝,殺害銀行家林肖平一雙兒女,鑑於積極配合公安部門,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
另外,溫志孝當年並非非法侵佔林氏銀行,而是低價併購,索賠款項對於現在的溫家根本微不足道,林家又無人可繼承,故此,法院判處歸國家所有。
雲城溫家。
下人掛完電話,神色慌忙地小跑上樓。
溫書華攔下:“急急忙忙的做什麼?”
下人連忙退到一旁,回覆說:“看守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老爺身體不舒服,讓二小姐立馬去看他。”
溫書華若有所思了片刻,剛轉身。
“我去跟她說。”林安之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往二樓走。
書房裡,溫書甯正在和溫志孝的律師談案子的後續。
溫書甯主張二審。
方律師幾乎沒有思考:“二小姐,我不建議二審。”
“不行。”溫書甯不由分說,態度很堅決,“我父親年事已高,二十年牢獄之災,那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分別。”
二十年都是看在他年事已高了,三條人命,判死刑都不為過。
方律師就事論事:“就算二審,維持原判的機率也非常高。”
溫書甯冷了眼:“你不行就換一個行的過來。”
“抱歉,恕我無能為力。”方律師懶得多說,直接起身走人。
溫書甯惱羞成怒,直接砸了茶几上的杯子,煩躁地用雙手蓋住臉,有腳步聲靠近,頭上籠了一片陰影,她抬頭,整個人顯得疲累不堪:“安之。”
林安之站在她面前,不喜不怒:“你父親要見你。”
次日,豔陽高照。
溫志孝戴著手銬,由獄警領著進了會面室,當看到隔離玻璃那邊的人時,神色劇變:“怎麼是你?書甯呢?”
“她懷孕不便,我替她來了。”隔著玻璃,林安之端坐著,微微仰著頭,“為什麼這麼驚訝?”他往前傾身,靠近玻璃上的傳聲孔,“猜出我是誰來了?”
溫志孝雙唇發抖:“矜、矜言。”
他猜出來了,只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