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漫天,初春的夜總是格外溫柔,月亮的光很淡,風很輕,城市的霓虹很美。
高樓俯瞰下去,滿目流光,璀璨又迷離。
阿彌推開門,進了包廂,唇紅齒白的男人,低著頭時,看起來很乖巧,可他一抬眸,眼神凶煞。
包廂裡放著歌,一首輕搖滾,微微沙啞的菸酒嗓聽著讓人熨帖,並不吵鬧。
阿彌上前,說:“少爺,看守所來訊息了。”他把檔案放在了桌上。
修長的手指翻了兩頁,常茗又靠回沙發:“照她的計劃去辦吧。”
阿彌沒有動,秀氣的眉頭死擰著,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放肆。
常茗拿了杯紅酒,目光落在包廂的螢幕上。
MV是幾年前拍的,那時候的姜九笙才二十出頭,不愛笑,清清冷冷的,手裡拿了把吉他,自彈自唱,嗓音沙啞又低沉。
他還是看著投影的螢幕,有些心不在焉:“說。”
阿彌這才開口:“少爺,秦家的交易網已經拿到了,您遲遲不肯回綿州是為什麼?您,”停頓了很久,小心打量主子的臉色,“您又為什麼非要和秦六少作對?”
秦家退出了地下交易市場,不再與他們滕家競爭,分明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
蘇伏已經是棄子了,沒用了,何必與她為伍,還要去捋老虎的須。
阿彌想不明白,只能確定一件事,蘇伏已經不算個東西了,不需要放在眼裡,主子順水推舟與她玩,定是還有別的目的。
常茗晃了晃酒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問他:“阿彌有沒有很喜歡的東西?”
阿彌想了想:“貓。”他問主子,“算嗎?”
常茗抿了一口酒,淺淡的唇色被酒水染紅了些,又問阿彌:“如果有一隻很漂亮的貓,你很想要它,你會怎麼做?”
阿彌又想了想:“抓過來。”
他們當保鏢的,都是直來直往,用拳頭解決事情。
常茗笑,摘了眼鏡,瞳孔幽幽綠色:“那隻貓它有主人了。”
就是說,漂亮的貓是別人家的,若是這樣的話……阿彌說:“搶過來。”
常茗看他:“它的主人可不答應。”
他想都不想:“硬搶。”
用拳頭說話,是他一貫的作風。
話到這裡,阿彌更不明白了,分明是在說時瑾,怎麼繞到貓身上了,他撓撓頭,百思不解。
常茗鬆了鬆領帶,鎖骨處,有一顆小小的痣,他說,語調懶懶的:“時瑾就是那個主人。”
阿彌反應了很久,恍然大悟:“少爺要搶時瑾的貓?”
常茗只是笑笑,沒有繼續,端著紅酒慢慢地品。
包廂的門又被推開,女人腳步款款地走來,穿得隨意,衛衣搭牛仔褲,長髮隨意地散著,沒有化妝,她抬頭。
阿彌看她,又看同螢幕裡抱琴彈唱的女人,太像了,若是兩隻相像的貓他能認出來,毛色他都分得出來,可兩個相像的女人,他認不出來了。
韓渺走上前:“少爺。”
常茗沒有看她,目光落在投影的螢幕上:“簽約了嗎?”
她說:“簽了秦氏。”
然後,他沒有再問,將杯中的酒飲盡了,放下了杯子,頭頂的鐳射燈打下來,落在他臉上,落在他眼裡,映出許多光怪陸離的影子,影影綽綽的。
他若斂眸時,側影都是溫柔的,他若抬眸,就太冷漠,可若是抬眸看你,一雙眼,能直直撞進你心裡去,她就躲不過他那雙綠色的眼眸。
她站了片刻,還是壯著膽子去給他添酒,半杯紅酒顏色鮮豔,她端了遞給他,指間不經意碰到了他手背。
她便怔住了,目光落在他側臉。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