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相國才是。
建康城裡的積雪雖然很厚,但是因為是實際上的都城,“市政”工作還是做的相當不錯的,有專門的人負責剷雪,到了夫妻倆出門的時候,建康的主道基本上都清理了出來,於是夫妻倆帶著兒子沉淵一起,一家一家拜年。
年節之時的小娃娃,無疑是紅包收割機,即便是不怎麼富裕的顧先生,都用紅紙給沉淵現做了個小紅包,塞了幾塊散碎銀子進去,塞在了小娃娃手裡,給孩子做了壓歲錢。
至於趙家,趙夫人和趙家的兩個兒媳,都對沉淵愛不釋手,給小孩子衣衫裡,都塞滿了用紅紙包著的壓歲錢。
因為在趙家逗留的太久,夫妻倆從趙家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未時接近申時。
申時三刻左右,沉家的馬車才停在了張府門口,不過下來的只有夫妻兩個人。
小傢伙沉淵,被他們送回沉宅了。
因為沉毅與顧夫子趙尚書之間,是類似於師徒的關係,因此更親近一些,把孩子帶給幾個長輩看一看理所應當,而到了張家,則沒有必要帶孩子過來,不然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下了馬車之後,夫妻倆遞上拜貼,很快張簡張易安,就親自出來把夫妻二人迎了進去。
張家作為一個大家族,家中的女性自然是不少的,陸若溪只在正堂稍坐了一會兒,就被張家的這些少夫人們給帶走了。
而沉毅,則是被老太爺張敬,請到書房見面。
在書房門口,沉毅抖落了一下身上沾染的一些雪花,然後才伸手敲了敲門,開口道:“老相國。”
很快,房門被緩緩開啟,身材精瘦,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家張敬,上下打量了一眼沉毅,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記得上一次見到七郎,老夫與七郎說過,讓七郎你沒事多來家裡走動走動,當時七郎滿口答應…”
對於一般朋友來說,稱呼沉毅應該稱呼表字,只有同宗同族的人,或者是極為親近的人,才好稱呼沉毅的行輩。
即便是對於長輩來說,一般也會尊重沉毅現在的成就,稱呼他的表字子恆。
但是對於張敬這種官場的老前輩,老相國來說,他能稱呼沉毅一聲“七郎”,那是要表達親近,是給沉毅面子。
老人家微笑道:“算起來,咱們多久沒有見面了?”
沉毅有些慚愧,低頭道:“一來事忙,二來是怕擾了老尚書清淨。”
老人家側開身子,讓沉毅走了進去,然後他關上了門,爽朗一笑:“老夫有沒有入道入釋,要什麼清淨?”
“人年紀大了,最怕的就是清淨,還是熱鬧一些的好。”
沉毅也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今後只要得了空,便來叨擾老相公。”
“這才像話。”
老人家指了指書房裡的椅子,示意沉毅坐下,等沉毅落座之後,他才看向沉毅,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七郎去年的差事,老夫聽說了一些,辦的很好啊。”
老人家緩緩坐了下來看向沉毅的目光裡滿是欣賞:“東南亂局,只兩年時間就被你給盤活了,洪德朝至今,你沉七可以說是第一功臣了。”
沉毅搖頭,剛想謙虛兩句,就聽到老人家繼續說道:“今年再開年,七郎應該就要去辦廣州市舶司了罷?”
對於這老頭能知道朝廷“秘密專案”,沉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能跟楊敬宗掰手腕多年,並且沒有被老楊鬥倒的人,自然有他的手段。
至於五個市舶司…
現在五個市舶司,只建成了一個浙江市舶司,但是五個市舶司之中的松江府,距離建康很近,屬於皇帝的絕對輻射範圍之內,在松江府建立市舶司,基本上不存在什麼難度。
而明年,如果能用程廷知為福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