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未與兄長們不同,年輕人的習氣更重,喜歡別具一格,正當眾人都以為他要用‘水舞·狂潮’主攻之際,他突然做了一個小動作,洶湧的巨浪轉眼間化成了迷濛的細霧,柔和婉約,朝水龍四周擴散,似是要凝成一條水鏈鎖住水龍。
“好狡猾的小子,老爺子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才是圖騰師!”
礙於年齡、地位以及心中的傲氣,而對這樣的小輩,塞格斯只能選擇正面迎敵,遠不如甲未如靈蛇般的動作,但實力的絕對強勢確保他有足夠空間。
巨龍擺動巨大的尾部,排山倒海的巨潮狠狠砸在甲未的山浪上,轟的一聲,水花濺上了幾十米的高空,然後如傾盆大雨般灑下大海,兩艘大帆船撐不住巨浪的衝擊,都被向後推開了二、三十米,幸好船上的人都習慣了海上的顛簸,否則只這一下就會被震倒一片。
甲未禁不住這一甩之力,被直接拋上了巨型帆船的甲板,全身溼淋淋的,衣角頭髮都在滴水,但他的臉上卻看不見失敗的惱意或是愧意,笑呵呵地道:“好強的力量,這恐怕是水圖騰最強大的力量了,總有一天,我也會有這樣的實力。”
甲辰拍拍他的肩頭,激勵道:“打得不錯,沒丟甲府八子的臉!”
眾人的視線再次移向戰場,這才發現塞格斯腳下的巨龍也沒有了龍型,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柱託著塞格斯,而塞格斯跌坐在水柱上,樣子也頗為狼狽,吹鬍子瞪眼望向甲未這邊,似乎在為甲未的勇猛而感到詫異。
“我再去!”甲未剛想動,就被甲醜的大手按住了。
“你也玩夠了,休息一下吧!海上是你的地盤,一旦進入混戰,你必須盯著塞格斯,不能讓他進來攪局。”
甲未心中一緊遊戲的情緒頓時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責任感,微笑道:“沒錯!海洋是我的地盤,絕不能讓塞格斯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下面就交給你們了。”
甲醜讚賞般朝他笑了笑,正色道:“海上作戰在於集中力量攻擊一點,無論是我們還是敵人,只要船受到破壞,就等於取得七成勝算,現在援軍未到,是時候執行那個計劃了。”
水驀和甲卯相視一笑,目光望向北面監視的一艘巡洋艦。
“右轉舵,北進!”流水未央站在瞭望臺上,舞動手中雙旗,甲板上的流水宅弟子迅速移到自己的位置,有的轉舵,有的移帆,巨型帆船藉著水流的衝擊甩動船頭,以不可思議的小幅旋轉調轉了船頭,直往北面移去。
在外人看來,在激流中搖搖晃晃的巨型帆船,就像一個戰敗的將軍,狼狽轉頭逃竄,試圖擺脫追兵。
長老們正忙著控制好船隻,準備發動新的一輪攻擊,等三桅大帆船穩定下來,才發現敵船居然要逃,無不大感驚愕,反應稍有遲鈍,距離就被拉開了。
塞格斯急匆匆地跑回船頭,指著巨型帆船的屁股大叫道:“快!快追上去,不難讓他們跑了!”
“塞格斯,甲未雖然小敗,但雅閣布、甲醜等人都還沒有出手,突然逃走會不會有詐?”
“是啊!他們根本沒有敗,這是誘敵,我們不能上當。”
剛才一戰只是小勝,對於塞格斯而言,無法徹底擊敗甲未就等於戰敗,心裡滿肚子氣,哪有心情細細勸解?
他大聲咆哮道:“追上去,快點追上去!他們不是誘敵,而是在拖延時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他們的主力根本沒有到,甲氏兄弟、水驀和雅閣布都是從羅莎島來的,往北逃一定是想藉海軍的力量保護他們,快上!”
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使甲板上一片混亂,有的支援塞格斯,有的皮質“誘敵說”,短時間根本無法決斷,水手和舵手們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最後的決定。
“看什麼,還不快動手?”塞格斯狂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