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明顯帶著責備,男人與女人之前,女人一直是弱勢群體,事情無論誰對誰錯,女人都是首先被同情的物件。“她沒事兒吧?”季維揚擔憂的詢問,眉心幾乎擰到一處。
“現在知道關心了?早幹嘛去了。”醫生不冷不熱的回了句,然後將診斷報告交給他簽字,“高燒39°,再晚來一會兒就可能燒成肺炎了。今晚先觀察一下吧。”
“嗯。”季維揚點頭,然後在診斷報告上簽字。
季維揚走進病房的時候,展顏仍然在昏睡。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身體不停的掙動著,眉心緊蹙,看起來十分痛苦。
季維揚在她床邊坐了下來,下意識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臉頰。“顏顏別怕,我在這裡陪著你。”
雪白的被子下,展顏的身體窩成一團,依舊痛苦的掙扎著,額頭上都是冷汗,蒼白的唇片顫動,不停的呢喃著什麼。季維揚傾身靠近,將耳朵貼上她的唇邊,終於聽清了她呢喃的話語。
她一直不停的在說,“維揚,我好痛……”
季維揚重新坐回椅子上,頭微微的低垂著,漆黑的墨眸深沉的像枯井一樣,照不進一絲光亮。
噹噹噹,房門被從外敲響。緊接著,病房的門被撬開一條縫隙,唐楓高大的身體站在門外,輕咳幾聲,卻並沒有進入。
季維揚深深的看了展顏一眼,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我說季總裁,季三少,這大晚上的你還讓人睡覺不啊?你不是要去民政局復婚嗎?怎麼復到醫院來了。你究竟想幹嘛啊?這一天天的就作吧。”唐楓開口就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季維揚高大的身體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隨手點燃了一根菸,深吸了兩口後,淡淡的吐著煙霧。而那張英俊的臉龐隱藏在霧氣之後,讓人分辨不清情緒。“去查一下我出國那段時間展顏的病例。”
“你出國那段時間她生病了嗎?”唐楓不解的嘀咕了句,然後掏出手機,對底下人吩咐了幾句。
季維揚並未回答,而是隨手將菸蒂丟在地上,然後用黑色皮鞋狠狠的踩滅。
等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唐楓也不免驚住了。原來,那段時間展顏不是生病了,而是將季維揚的孩子給拿掉了。病例上寫的清清楚楚,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做流產手術多少有些風險的,而魏展顏居然也敢做掉,她膽子也夠大。
唐楓將詳細的調查報告交給季維揚時,他俊顏沉默,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已經憤怒到極點。
季維揚在外留過學,大概也被西方化了。西方人很重視人。權,對流產這種事十分排斥。
“確定毫無遺漏嗎?”季維揚捏著報告,沉聲問道。呵,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直到此時此刻,他還在心存僥倖,不願去相信展顏真的會狠心拿掉他們的孩子。
“病例報告上寫的一清二楚,展顏是預約流產的,孩子被拿掉的時候已經四個月了。當時動手術的醫生和護士我也都找人問過話,都能證明當時胎兒的狀況良好,展顏是自願來醫院做流產手術的,聽說術後還住院調養了今天才離開的。”唐楓如實回答,卻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季維揚的反應。
他俊顏沉穩,只是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冷的駭人。“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唐楓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季維揚發怒的時候有多可怕,他可是見識過的,還是乾淨逃開要緊,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季維揚坐在病床旁,一頁頁的翻看過手中的報告。多麼可笑,流產確認書上,居然還是高宇軒籤的字,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孩子死嗎!
季維揚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突然一揚手,手中的資料散落一地。而此時,病床上的展顏毫無察覺,仍昏昏沉沉的睡著。
直到翌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