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蝨仙一面抓蝨子,一面哈哈大笑道:“沒有事,這個老叫化子喝酒喝昏了頭,帶我這個老不死的七撞八撞的,竟撞到這裡來了。”
四海義乞拿起背上的酒葫蘆,開啟蓋子,仰起脖子,“咕嚕”了幾口,道:“都怪這個老不死的,只顧抓蝨子,竟走錯了路,還來怪我老叫化,嘻……嘻嘻……”
雲菊幫主素知這兩位武林怪傑,言談詼諧,笑料百出,不拘小節,所以也不為怪!
五湖蝨仙小眼睛向場中那些黑車子,翻了一翻,問道:“幫主,這些黑馬車裡,裝些什麼臭魚爛蝦?”說著朝那些馬車邊走去。
五湖蝨仙剛剛走了三步,驀聞馬車中一聲沉喝道:“老不死的,你如果再接近,便要叫你血濺此坪。”
五湖蝨仙停下身形,咦了一聲向後暴退幾步,道:“那黑色馬車中,倒底是人還是鬼?老叫化子快來呀,我老不死的有點害怕了……”
雲菊幫的高手,大多數人是沒有見過這兩位風塵大俠的,不過他們都早聞二人之名,今夜見了他二人的長相,早有幾份輕視之意,現在又聽五湖蝨仙之言,他們都同時哂然一笑,意思是:你這兩個老怪物,徒有虛名,其實……
五湖蝨仙聽到他身後發出不屑的笑聲,回頭問道:“你們笑什麼?年紀大的人當然怕鬼,你們如果有我老不死的年紀,恐怕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場中又是鬨然一笑。
五湖蝨仙佯怒道:“你們再取笑我老不死的,我便賞你們這把蝨子了!”
這時,場中之人,更加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以為五湖蝨仙已經成為瘋老頭了。
就在這當兒,黑色馬車中傳來一聲冷笑道:“自取其辱,活該!”
五湖蝨仙,勃然大怒道:“老夫這把大年紀了,誰敢罵我?”轉身有手一揚,一把蝨子向那些黑色馬車撒去!
蝨子脫手一出,便帶起銳厲的嘯聲,宛如千萬顆鋼珠,直向黑色馬車射去!
接著無數聲“嘩啦”巨響,二十多輛黑色馬車,一齊都被蝨子打倒下去!
那些健馬身上著了蝨子,都痛得嘶叫了起來,負痛狂奔,剎時之間,場中一片混亂……
雲菊幫的高手見狀,駭得面色如土,他們想不到這個老頭子一把蝨子,竟有這樣大的威力。他們原先一種輕視的顏色,頓時斂去,代替的是萬分敬佩的心情。
場中亂了一陣子之後,漸漸地平靜下來。
五湖蝨仙此刻的面前也多了二十多個奇裝異服,猙獰醜面,高矮不一的怪人。
五湖蝨仙沉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講理,抑是打架?”
那些奇服怪人中為首的冷笑一聲道:“五湖蝨仙!本教哪一點對你二人不起,為什麼老和我們過不去?今夜不說個清楚,你這把老骨頭,休想出黃林崗!”
五湖蝨仙怒喝道:“老不死的,看不慣你們這套兇狠殘暴,趕盡殺絕的毒辣手段!”
那奇服怪人冷哼一聲:“看不慣又怎樣?今夜連你這個老不死的,也不放過!”
四海義乞突然暴喝一聲,道:“和他們嚕嗦什麼?早點打發他們,好返回鎮上喝酒!”言訖,舉手一掌,便向面前那個奇服怪人身上推去!
四海義乞這一掌由含怒而發,而且距離又近,所以掌勢甫出,一股狂濤,便把那奇服怪人捲起,慘叫一聲,便栽倒三丈之外。
其餘奇服怪人,都同時暗暗吃了一驚!
他們這時才清楚,這兩位武林怪傑,功力果然是高深莫測。
四海義乞一掌擊斃天邪教一個高手,正想遞出第二招時,一聲沉喝道:“老叫化子,你真的要和本教結下一筆血債麼?”
一個嬌小的奇服怪人,步履輕盈向四海義乞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