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無法追上地殘老者。
這時,天色將已黎明,二人保持一段距離,灰袍醜麵人始終沒有追上對方,也許是地殘老者有意引敵,他見灰袍醜麵人停步,他也停步,對方腳程放快,他亦加速。
一直到天亮,二人已奔離黃林崗外百里之遙了。
地殘老者白天在官道上挾著人飛奔,多有不便,於是,他便進入山區。
灰袍醜麵人在後面窮追不捨。
他已盡力施展輕功,可是仍然追不上地殘老者,不禁使他心頭一凜,忖道:“這缺腿的老頭,輕功不在自己之下,似此追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追上,況且雲菊幫主身負重傷,豈可耽擱太久……”
他心中一動,便厲喝一聲道:“站住!”
灰袍醜麵人內力無比的雄厚,他這一聲暴喝,使遠隔他數十丈的地殘老者,清晰可聞。
地殘老者回頭冷笑一聲道:“裴雲海,你不要狂吠,你如果有本領,便來追上老夫,否則,老夫恕不奉陪了……”
他邊說,身形還是如箭矢般的向前飛奔。
地殘老者進入山區,他在沿著峰巒起伏的山脈,越走越快。
灰袍醜麵人的輕功和地殘老者在伯仲之間,所以雖然進入山區,還是掉在後面。
由晨至午,灰袍醜麵人追得額上汗如泉湧,但他為了救雲菊幫主,還是窮追不捨。
這時,山勢越深入,越陡急,兩旁參天古木,千年老樹,中間一條羊腸小道,灰袍醜麵人愈走愈心疑,他想:“這缺腿老鬼,莫非誘我進入龍潭虎穴,然後施下毒手……”
他正在忖思之際,驀見地殘老者,從一座山峰之上,急劇地下奔,沒有好久,面前便有一條溪澗,橫亙在他前面。
地殘老者從懷中取出一枚竹哨子,靠近唇邊,連吹了三聲,溪澗的對面,便從一條單索上,放過來一個滑箱。
地殘老者躍入那隻滑箱中坐好,便從單索上滑向對岸。
灰袍醜麵人這時才明白,自己被對方已經誘入他的腹地了。
地殘老者在對岸放下雲菊幫主,對灰袍醜麵人冷笑道:“裴雲海,你有種敢過來嗎?”
灰袍醜麵人這時已到了溪澗邊,放目一看,只見從此岸到彼岸,鐵索上非常光滑,所以能滑動上面的滑箱。
灰袍醜麵人再向四周一打量,那溪澗深不見底,上面橫豎了一塊牌子,寫道:“無底溪!”
他再向前一看由這岸到彼岸,至少有二十多丈寬,他估計雖有絕頂輕功,也決難飛渡過去。
他正在考慮張望之時,突又聞地殘老者發出幾聲得意的好笑,道:“裴雲海,我勸你還是轉回去吧!你如果乘滑箱過溪保險你一條老命送在這裡……哈……哈哈……”
灰袍醜麵人怒道:“地殘老鬼!你敢放滑箱過來,老夫便敢過去,有什麼害怕的?”
地殘老者見對方已經中計,便操縱那條鐵索,把滑箱放了過去。
灰袍醜麵人略為猶豫,便躍身而跳上滑箱之中。
鐵索上立即響起一陣滑動的響聲,滑箱便開始在鐵索上滑向彼岸。
當滑箱正滑向鐵索的中間時,突然聽到一聲咔喳巨響,鐵索折斷,滑箱便向溪澗裡下墜……
灰袍醜麵人心中駭然,一個意念在那一剎那間從他腦海中閃過——如果墜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他忙提起一口真氣,躍出箱外,向對岸飛去!
可是才達五丈遠,真力便感不繼,勢非跌落下去不可,他鋼牙一咬,又猛提起一口真氣,再向前飛奔,如此連提了三口真氣,他已飛渡到了彼岸。
地殘老者見狀心中駭然,他想不到灰袍醜麵人,竟能在危急時發揮這樣大的神功,而能飛越數十丈的溪澗。